李二凤想让陈昀教自己还在吹鼻涕泡的儿子,不知如何开口。
上次暗示过,被陈昀委婉的推脱了。
陈昀有自知之明,自己几斤几两,还理的清。
不说误人子弟吧,也是毁人前程。
正好,穿着旗袍的侍女们,开始上菜,打断了陈昀的演讲。
陈府的菜已经打出名头,长安人趋之若鹜,加上陈昀的刻意引导,炒菜开始渐渐流行起来。
不过也是在贵族圈层,现在的油都是动物油,还不是百姓们所能承受。
这又让陈昀的炒锅狠狠热销了一阵,这些贵族世家有钱还好面子,不赚他们的钱,陈昀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古代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香味扑鼻的炒菜,也堵住了大佬们的嘴。
满场只剩下,吃饭吧唧嘴的声音,陈昀已经和秦琼等人吃过饭,夹了几筷子,就坐在椅子上抽烟。
秦琼也没吃几口,他就坐在陈昀身边,用胳膊肘捣了捣陈昀。
小声说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可不光是给我等上课吧?”
陈昀没有抬头,苦笑一声,小声回复:“就知道瞒不了您,小侄儿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世家逼迫,我是怕陛下动摇!”
陈昀也是故意而为之,他知道李二凤有很大的压力,借着财富论给老板打打气,助助威,坚定改革的信心和决心。
不是没有人劝陈昀,以他的目前的手段,完全可以当个富家翁,已经为儿孙打下了基业,何必这么辛苦自己。
陈昀也曾经动摇过,但想到一百年后,自己家乡的惨状,陈昀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尽自己所能,推动变法和改革。
在原州的时候,陈昀几次被噩梦吓醒。
都是衣衫褴褛,被当做奴隶的陇右各州百姓,操着陈昀熟悉的关中话质问。
“郎君,长安皇帝可记得我等陷民否?”
秦琼瞪了陈昀一眼:“你还不知道陛下是何等人?当年刘武周差点打进关中,颉利多次犯边,太上皇已经有了迁都的念头,陛下都未曾动摇,会为几个宵小之人,动摇决心?”
“那你小看当今天子喽!”
陈昀想了想也是,六边形战士李二凤,可比那位号称“坚刚不可夺其志,万念不能乱其心”“铁骨头,硬汉子”的四爷,还要刚毅万分。
目前这个屋子里,只有陈昀和李二凤大唐日后的发展,陈昀看似是给所有人说,实际上是给李二凤打气。
看来效果还不错,李二凤曾多次和陈昀密聊,就大唐后面的武周篡唐,神龙之变,开元盛世,安史之乱,藩镇割据等重大问题进行过讨论。
现在的李二凤完全不同于历史上,那个怀柔天下一视同仁的天可汗。
尤其是受到安史之乱和吐蕃东侵的刺激,长安六陷,天子九迁,让李二凤几欲发狂。
看着李二凤成为纯粹的封建军国主义者,陈昀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制造了又一个元首。
不过创造就创造了,现在是大唐,没有国际法。
想到这里,陈昀给秦琼稍微点了点头。
正在陈昀和秦琼私下沟通时,一个颇有几分冷峻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刺史,某家想问问,你虽然用计灭了突厥几万人,但怎可蛊惑陛下,贸然变动军制?”
“岂不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陈昀猛地抬起头,抬起头想看看这是哪个不知趣的,吃我的喝我的,反倒来怼我?
说话的正是大将军李积,李积无视陈昀愤怒的眼神,夹起一块猪耳朵,放到嘴里。
还给旁边的李靖说这道拌猪耳不错,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李靖哦了一声,也夹了一块猪耳朵,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对陈昀说:“老夫带兵在外,未曾尝过如此香脆的食物,今日可算是饱了口福。”
“陈刺史,你这庖厨之术甚为精湛,比我家厨师手艺好多了!”
“嗯?”
陈昀算是知道了,俩姓李的这是给自己上眼药呐。
顿时不生气了,嘿嘿一笑。
陈昀自己也夹了一块猪耳朵,咬的嘎嘣响。
嘟囔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井蛙焉见鲲鹏之姿?”
李积李靖顿时脸色一变,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一点亏都不吃。
李二凤这时发话了:“陈昀,不得无礼!”
陈昀举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