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猥琐的李君羡现在眼神清澈,他很钦佩这位身若浮萍,饱尝颠沛流离的老人。
“我是大唐天策元帅府参谋中郎将李君羡,此次率军的是大唐鲁国公泸州都督程知节。”
“我道是谁,原来是程黑子那个叛逆啊,听说那个号称小武安的大唐高平县侯,原州刺史陈昀也来了?”
程咬金当年是瓦岗军一员,严格说来,确实是大隋的叛逆。
萧太后说得,李君羡却听不得。
李君羡一阵心颤,赶紧岔开话题:“禀太后,陈侯确实来了!”
萧太后身体还坚朗,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
“走吧,程黑子老身就不见了,我去看看这个小武安是何等人物,听说还娶了独孤家的女郎为妻,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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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也不搭理李君羡,带着侍女就出了毡房。
李君羡叹了口气,跟着出了毡房,给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命他们搬东西。
萧太后看着牙帐内横七竖八的身体,眼神悲戚,长叹一声。
“纵然躲到天涯海角,还是逃离不了苦海,难道这就是老身的命吗?”
李君羡不知如何回答,装作没听见默不作声。
萧太后看了看搬东西的士兵,对李君羡道:“别忙了,老身孑然一身,没有什么贵重之物,程黑子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带我走吧!”
李君羡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是程黑子,嗯,程将军想要的东西。
明明是陈昀想要什么东西,陈昀说了,不能放过一针一线,李君羡只好照做。
把亲兵叫过来嘀咕几句,带着萧太后就去找陈昀。
“太后,多有得罪请海涵,请随我来!”
程咬金和陈昀等人在半路上,就遇见了萧太后和李君羡一行人。
程咬金和陈昀给萧太后行礼:“唐臣,拜见隋太后!”
萧太后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程黑子,你我是仇敌,老身和你无话可说,这个姓陈的小子老身看着顺眼,至少他没造过我的反。”
程咬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人家老婆子说的没错,怼的老程无话可说。
陈昀见现场尴尬,拽了拽蓝玉鸾的衣服。
蓝玉鸾单膝跪地:“隋左翊卫大将军来公子,蓝玉鸾拜见太后。”
萧太后蹙眉神情恍惚,仿佛时间回溯到十几年前。
扶起蓝玉鸾老泪纵横:“老身记得你,你是来大将军那个养子,当年在江都老身见过你,当年你还是个少年,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众人已经确认,此人就是萧太后,千真万确。
陈昀忙道:“太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请随我到营帐中,再细谈。”
眼下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抓捕俘虏,时不时就会传来开枪和喊杀声,地面上都是凝固的血迹,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太后又恢复成了那个面无表情,一脸淡然的老妇人。
程咬金退避三舍回了自己营帐等待消息,萧太后被陈昀带到了自己帐中。
蓝玉鸾搀扶着萧太后坐在凳子上,沏了一杯热茶。
军队中带的是砖块茯茶,便于携带,陈昀这里私藏了一包绿茶。
萧太后还是第一次喝到绿茶,淡雅清香很适合她口味。
“草原上喝的都是羊奶茶,去年开始有砖茶,没想到还有这种绿茶,中原就是中原啊!”萧太后品了口茶感慨道。
陈昀给萧太后添了点水:“那您以后回到中原,别的不敢保证,这碧螺春给您管够!”
“碧螺春?好名字!”萧太后点点头称赞道:“听说此物也是出自陈侯之手?”
陈昀笑了笑不想欺骗这个可怜的老妇人:“晚辈哪会这个,只是略懂工艺,交给工匠,他们研发出来的。”
萧太后在草原十几年,脸上全是被风霜割裂出来的皱纹。
“您”陈昀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老婆子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都是独孤家的血脉,老身我早料到唐军会踏平草原,没想到这么快!”萧太后看的很开。
“您不是在定襄吗?怎么跑来阴山牙帐了,还有您孙儿和义成公主哪?”
萧太后瞅着陈昀一脸怪异:“你不是号称小武安吗?你用四万突厥人的命把老婆子带到了阴山牙帐啊!”
陈昀大概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了,自己搞东搞西。
弄死了四万多颉利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