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学子说,救人是本分,他发乎于心,而不是需要那一些赏金。他断然拒绝了领赏!”
“这位大学子,他也有一位老师。是一位德高望重,万人崇敬的智者。这位老师却狠狠训斥了这位大学子,说他不应该拒绝领赏。”
“大儒,你觉得,这位老师为何会训斥他?”
纪布脸上一下露出了疑惑神色,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林破军怒声训斥:“你究竟在胡扯什么?陛下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让你在这里讲故事的。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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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布忽然伸手阻止林破军,对林澈道:
“你继续说。这位老师为何这样做?”
“很简单!天下之大,鲁国的奴隶之多,这个大学子一个人能全部赎回去吗?大学子自己不领赏,得到了众人称赞。他是了不起了,他是清高了。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要是胆敢去领赏,是不是就显得唯利是图,要遭受骂名了?”
“天下万民,原本就是觉悟有高低。想要将所有奴隶带回家,还得需要靠整个鲁国人。可这大学子不领赏之后,其他鲁国人就会认为,千里迢迢冒险从敌国带一个奴隶回来,赚个几十银子,最后还要被骂。”
“那干脆,他们就不干了。在敌国再遇到鲁国的奴隶,再看见他们受苦受难,他们也装作看不见了。毕竟,对于百姓来说,又苦又累最后还要被骂。他们图什么?”
“只有,所有人都按照陛下圣旨来行事,该赎人就赎人,该领赏就领赏。那最终鲁国的奴隶才会被全部赎回去。”
这个小小的故事说完,一下子就引起了这些朝臣的低声议论了。
如果按照故事里大学子的做法,的确就是杀鸡取卵。
而且,这件事,似乎跟现在捐款,多少有相似之处啊!
林澈顿了顿,声音一提,大声接着:
“所以,诸位!南域水患,靠在座所有的朝臣捐款能全部解决吗?”
“要是有哪位大臣说,他能够一力承担所有赈灾款。他还不求名利。那我林澈当即跪下,叩头认错,对诸位大臣出言不逊,我以死谢罪!”
“有吗?谁能捐够所有赈灾银子?”
众朝臣都是互相对望一眼,表情僵硬。
开玩笑。
赈灾的银子,还有够的?
那可不是普通的水患,是陛下亲自前去监督三个月,还需要派遣墨家天工前往的地方。
哪怕是把整个国库填过去了,也不够。
防洪,治洪,大片的良田土地,房屋都被淹没,无数的难民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流离失所。
后面还需要灾后重建……
那可不是几千万两,几亿两的问题,源源不断,如同无底洞。
林澈看到众臣如此反应,又是大声喝道:
“很好!既然大家都没有这个能力,那靠的就应该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一起出钱出力。”
“你们倒好,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嘛。是不是认为,南域水患,跟诸位没有多大关系?在其位谋其政。你们这种做法,就是不作为。你们真的尽力了吗?”
林澈说着,一步步走进纪布面前,已经是相距不足一米:
“纪布大儒!现在有那么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拔下身上一根毛,就能救南域一万灾民。你可愿意?”
纪布面色凝重,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点头:
“愿意!别说能救一万了,哪怕是只能救一个,老夫也愿意。”
“可以,晚辈还以为,大儒是一个一毛不拔的人呢!”
林澈双眸直直地盯着纪布的双眸,几乎是喝问道:
“既然如此。那让你舍弃你所谓的面子,遭人误会你几句,就能救千千万万的灾民。你又什么不愿意?”
“公开你捐赠的银两多少,会损毁你的德行吗?会坏你的浩然正气吗?”
“让你的学子们,知道你去捐赠银两。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心系灾民,为他们捐出了银两。这样的行为,会让遭受万人唾骂吗?”
“不会!!”
“就算会,那又如何??至少,你用你的行为,给众人带领了一个方向。告诉了所有学子,应该这样做。他们会不会跟着你一起,解囊相助?”
林澈声音凌厉,骂完了大儒,他猛的一转头,看向了林破军。
轮到你了!
“镇国公——”爱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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