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收上来了,秋天的税收也来了,村长挨家挨户通知,让把今年的粮税照常运到镇子上去,统一交给官府的粮税点。
尽管收成不多,但该交的税还是得交。
李父算了下家里今年需要交的粮税,三亩地,按大乾朝的税收制度的话是十五税一,每家每户有多少亩地在官府里面都有登记造册,玉米是每亩按三百斤的产量来算。
也就是地里无论丰收还是欠收,每亩地都需要上缴二十斤的玉米。
像李家有三亩地的情况下,就需要上缴六十斤。
在今年种植新品种玉米的情况下,李家要拿出粮税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对于小庄村其他村民家里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现如今玉米亩产量才两百多斤,小庄村平均一家有2-3亩地,也就是一个秋收季家里也就能收五百斤左右的玉米。
按照粮税制度,一亩要交二十斤的玉米,交完粮税,也就剩下四百来斤。
剩下的这些玉米有一些还需要拿去卖掉,换成银钱来买家里日常要用的油盐布料等东西,家里一切需要用钱的地方基本都是靠卖粮食才行。
最后剩下的玉米再结合菜地里种的土豆芋头之类的蔬菜,一家人需要吃到明年夏天。
交完粮税换完银钱,剩下的粮食去除一家人后面的基本保障后,能自由支配的粮食已然不多。
但是为了明年有个好收成,基本所有的村民都来李怀溪家换种子了。
李父也知道村里的村民家里困难,所以无论如何也只答应了一斤粮食换一斤种子。
村民也都知道是李父用心良苦,所以无不在心里感激李家一家人。
这天李父备好了粮食,放在背篓里背上,约着村里的几户人家一起去镇上缴粮税。
一行十来人走在路上,大家的兴致都不是很高,留在家里的玉米也就刚够家里人的温饱,时不时的还要缩衣减食一段时间。
现在沉甸甸的粮食就要白交上去,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走到队尾的赵邋遢突然道:“这年年交税,我是真不想交,咱们辛苦种点粮食容易嘛!”
听到赵邋遢发牢骚,前面的刘铁柱道:“敢不交吗,少了你吃的可以,但要是少了县太爷的税收,你看不看他把你下大狱!”
赵邋遢被吓了一跳道:“铁柱哥,你说真的?这不交粮税真能让县太爷抓去下大狱?”
刘铁柱清了清嗓子道:“那还有假?咱平阳县的县太爷啊,狠着呢!”
看了看周围没有别的人又小声道:“前年山屋村因为野猪下山,地里的庄稼被糟蹋了个遍,一村的粮食都没收上来多少,就这样税收照样一点没少!”
赵邋遢问道:“那他们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啊?”
“借来的呗,借的地主老爷的,一开始有几户不想交,去跟催税的官差求情,可那官差得了县太爷的命令,直接把求情的村民抓走了,去了三个回来俩,剩下一个杳无音讯!你说去哪了?”
“啊!”
众人听到刘铁柱的话皆是一惊,纷纷问铁柱哪里来的消息。
铁柱道:“我一个表哥是山屋村的,被逼的没办法了,不想借地主老爷的高利息,就求到我门上了,我这才知道咱县里的曲县令是个什么样的官!”
“哎,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
人群中一个村民说道:“你们还记得咱卖给下马村的那一批石灰吗?就是下马村的那个杨老爷买的那批。”
这个村民一提醒众人便想了起来,那一笔石灰生意因为李怀溪的原因还卖了一个高价。
得到周边人答复的村民继续道:“前几个月杨老爷的儿子娶媳妇,那曲县令还去了呢,跟杨老爷熟悉的很,走的时候马车上的礼品都塞满了!”
“呸,这还是咱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龌龊事肯定多了去了。”又一个村民听不下去了,直接骂了起来。
旋即众人都开始骂了起来,但骂完之后发现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一行人还是走在去缴粮税的路上,不敢停留。
原本热热闹闹的队伍又重新变得安静了下来。
看着同行的人都愁眉苦脸的,李父安慰大家道:“今年换了新种子,明年地里的收成高了,就能过个好年了,日子嘛,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明年要是一亩地能收五六百斤的玉米,这税就感觉不出高来了。”
身后的李富贵抬起头高兴道:“是啊,这新种子种下去,好好伺候着,明年就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