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记,我不害怕,我觉得我有必要参加战团,这是我实现梦想的第一步,我得做到。”
“什么梦想,你就是在逃避现实!好好地升入学校高年级,出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好吗?你就是害怕辛勤的劳动对吧?
“加入战团只是你一时冲动的想法而已,从小到大,你看你没有一件做到彻底的事情,到如今八岁了你还不能睁开超眼,你还去战团,人家各个团长会看得起你愿意要你吗,
“看看你现在的父亲,你父亲那边的人没一个中用的,看看你那加入战团后又背叛战团的大伯,现在你哥哥落个什么下场,你还想加入战团吗?”
父亲听到大伯的名字摇摇头,窝在桌子一边的角落,翘起蹬脚喝一口酒,啧啧嘴,丝毫不敢插一句话。
“听妈妈说孩子啊,我们家里本来就贫穷,支付不起你前往由龙城的钱,如果你出去了加入不了战团,买不起吃的饿肚子怎么办?所以想着要你好好升入到高年级班,出来工作后能分担一些家里的压力。”
“妈,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几个决定,但我这次下定决心了,我要参加卡修克战团,而且我对我自己做的决定,永远不会后悔。”
亚可放下未吃几口的饭碗,站起来回到房间,用力拉上门。他的脾气从来就和一头牛一样倔。
他拖来里面垫石子的枕头,躺在破烂的棕黄席子上,木窗外夜色中几阵凉风把他的眼眶吹得红红的,想着母亲说的话,可以说句句直逼他的心里防线,就像一把把小刀一样直搅他的内心。
作为他的母亲,她太清楚亚可的弱点和这整个家庭的弱点了,以至于一瞬间就能说得让亚可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得不承认,母亲照料这个家庭真的很辛苦,她每天的工作量快抵上两个男人,亚可也不知何时默默在心里许下承诺,这辈子一定要好好陪在她身边守护她。
可是他越来越觉得,母亲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像释放了一种无形的罩,牢牢束缚住了他的自由,他在这个罩内终究会随着母亲的节奏走去,这有时让他无法喘息。
他真的没想到,给自己最大否定的是自己的母亲,曾经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与其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天还没亮,亚可靠在床边一夜未眠,他听见父母的房间里有些声响,知道是母亲起身戴好草帽要出去做农活了。而父亲显然还在无虑地憨憨大睡。
在许多绿叶的色素逐渐黯淡,剩下红黄的花青素叶瓣时,亚可门口那颗高大的松树依旧撑开巨大的绿色屏障,枝干上灵巧的松鼠在大松树的保护下,悄悄储藏起准备过冬吃的松果来。
一枚三角飞镖飞驰而来,精准地射击到一个小松塔,将其狠狠地钉在树干上,几只忙活着松鼠听到动静赶忙掩藏起来。
“哎哟!”一个松果垂直掉在亚可脑袋上,亚可挠挠头,有气无力地去捡起飞镖。
已经浑浑噩噩度过两天,今天已经星期三了,亚可连最基本的说服母亲都没做到,更别提之后的筹钱还有寻找合适队友了。
父亲见到亚可,突然悄咪咪地溜过来,从茅草堆里掏出几个硬币,递在亚可手心。
“爸,这是你的私房钱?”亚可呆呆看着手心这五个脏兮兮的比根钱,想着这要是被母亲发现,不给他俩都扒个皮。
“拿着吧,亚可,这次出行身上还是需要带些钱的,去吧,男儿长大了,志在四方,只是你老妈那边——
“这几天她听说你要去由龙城,很是舍不得,每天眼眶都是带着眼泪睡觉的,她一遇到事情就会嘴硬,但只要你下定决心,她是无法阻挠你的。”
听完这些,亚可反而有些心软。不过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父亲的身影那么高大伟岸。
“爸,这些钱我不用,先还给你,我知道这是你买烟草的钱,”亚可想起曾经的烟鬼已经着实好久未抽到烟了,也有些心疼,“如果我决定要去的话,钱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亚可溜达在安德列的街头,仍是一筹莫展,突然闻到一股烤饼的香味,想到自己因为和母亲赌气,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立马咕咕叫起来。
“哟怎么了,亚可,怎么一脸愁眉苦脸的。”
原来是大块头独龙,他那有故事的黑眼罩遮挡住一只眼,今天竟穿起大的离谱的灰色围裙做起烤饼来。
“学校的课上完了,不应该高兴才对嘛,不用听那些无聊的课了。”
独龙一边说着,一边用铁夹子将炉子中烤好的饼夹到一盘篮子里,闪着火星的碳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