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碎碎的阳光洒在枫一白皙的脸庞上,还有他那狼皮外衣敞开的腹肌上,他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搓了下自己蓬松的头发,又系紧自己的麻腰带。
“你终于醒了啊?睡了一整天一整夜了哈。”撩起袖口的哈雷厄在用小刀削着托特最爱吃的土豆。
“不好,得赶紧出去训练才行!”枫一望着窗外,抽出绑在身旁麻腰带内的双截棍,赶忙从草堆床上跳起
“哈哈,不用着急,”哈雷厄细嫩的胳膊停下小刀,平留海下稚嫩的双眼眨动着,“今天可是有比训练更重要的事,可能对你来说吧,是尤其特别的一天。”
“啊嗯,特别的一天?那个黄色头发的呢?”枫一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稚嫩的小圆脸,一时间差点把他当作女生。
“你说托特大人啊,他一早就出去了,和维里安大人一起,”哈雷厄将削好皮的土豆整齐摆放在大瓷碗里,“临走前他让我告诉你,一旦你不自己亲手斩断身边的羁绊,就会一辈子受它牵连,无法变成一个完美的人,也就丝毫无法变强。”
“啊哈,什么意思?”枫一开始还觉得只是空话,轻松地笑道。
“你知道吗,托特大人几年前和我说过,他曾经有一位极为严厉的母亲,每件事情都要求他做到完美,打扫的时候不能有一丝灰尘,拎水的时候不能洒出去一滴水,否则就会受到鞭笞百般折磨,令他极为害怕和憎恶,但他同时又有一位足够温柔的父亲,温柔到他不管犯怎样的错都会得到包容,
“于是每次犯错的时候,他都能躲到父亲的怀抱里得到庇护,有一次他用石子将其他一孩子的小灰猫砸得全身伤痕,受到其他孩子的围攻时,他哭泣着喊叫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再次挺身将他拥在环抱里,但之后他便被所有的孩子仇视,笑称他为龟儿子草包,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躲在温暖环境里,而反倒认为一味苛刻的母亲才是正确的,于是他开始逼迫自己把任何事情做到完美,在他开眼学会使用道具的那一天,他便趁夜晚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葬,
“托特大人说过,友情、亲情还有爱情,都是美好但却容易幻灭的事物,稍有不慎就会促使人懒惰贪婪并且满身污垢,悲伤、痛楚还有孤独,虽然都是负面情绪,但都有利于一个人变得完美,如果见遇不到,那就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这些情感,
“他的父亲是含着微笑去世的,他是他见过的天底下最温柔的男人,但那同时也是他前行上的羁绊,他必须亲手将他斩断,虽然是他亲手杀死的,但是他却是最为痛苦的,我能感受到,如果不这样做,他就无法成为几年后衰病而死的母亲口中的完美的人。”
枫一听到后放下笑容,心里绞绞的难受,但多少有点理解托特的行为以及他现在的性格,因为他的脑海中一晃而过那曾抛弃自己与母亲的罪恶的父亲。
“马上就要到来了,我的超眼感应到了,那和你所相连的羁绊,如果你不想继续被他们所阻碍的话,就狠下心来将其斩断吧。”
枫一还在猜测是什么羁绊的时候,茅草屋门口响起了亚可他们的呼喊声。不会吧,那位大人的意思是,让自己杀了亚可他们几个?
“嘿嘿托特,你怕是不知道蛇眼和鱼眼的区别。”此时蹲在树枝上的维里安瞪大了自己的青黄蛇眼。
“呵,这股玛斯之气,是团长吗?”
“不是嘿嘿,但我不是在和你说笑,眼前这个孩子强得可怕,不是你独自能解决的了的。”
“哦呵,你的意思是想和我联手,”托特高傲地吹动眼前长留海,褐色超眼和从暗红披风抽出的手腕上插着电源线的弹珠发射器齐现,“很好,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晶石得算是我的!”
“嘿嘿,随便你!”
当沾满毒液的飞镖和缠绕电光的弹珠从百米开外齐刷射出,交织在水木森林黯淡的林叶之中时,天边的一束阳光冲破了云彩,映射在悬崖边艾林克斯的防毒面罩上。
只见他略一沉头,终于能见其面罩下他那冷峻坚毅的双眼,他迅速沿着悬崖边奔跑以调整到不反光的角度,一枪击中正对自己的飞镖,而飞镖又弹射回去“叮当”一声在空中击偏了托特的弹珠。
“呵,瞧瞧你那笨拙的暗器,阻挡了我刚才发射的那发完美加电弹珠!”托特握紧拳头,气急败坏。
“你着急什么,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维里安晃现在托特面前,咧嘴笑道,“我猜他接下来一定会进到林子里来,嘿嘿。”
远近作战同样优秀的维里安,坚信只要对方一到林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