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在了地上。师娘有点生气,道:“你们几个跑到虺神洞去干什么,那边是禁地不知道么?”
魏小雨还有点恍惚,想了一会儿道:“白天娘说虺神洞里有神仙,小石头和小泥鳅说都是骗人的。我说肯定有神,要不然大家为什么兴师动众的祭祀。”
段星河道:“然后呢?”
魏小雨道:“然后我们就去虺神洞了,里头黑乎乎的,我们走了一阵子害怕了想回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觉得特别困,就睡着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山洞里长期不通风,大约是憋昏了。幸亏他们去的及时,要不然这几个小孩儿就没命了。师娘还有些心有余悸,重重地拍了女儿的背一记,斥责道:“这么多人摸着黑去找你们,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给你师兄们道歉!”
魏小雨搔了搔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乱跑了。”
小石头和小泥鳅还在睡,但摸脉搏没什么大碍。师娘把他们留在身边,打算照看他们一宿。
众人各自散了,段星河回到住处,伸了个懒腰。忙活了一天,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他屋里放着一张榆木的架子床,一旁的书架上摆着些修炼的书籍,还有一个装着凿子锉子的布袋。墙角放着一个大竹筐,筐里盛着个牛皮缝的鞠球,还有一颗蔫了的大白菜。窗前挂着个手掌大的小竹笼,里头有一只绿油油的蝈蝈。
“唧唧唧唧唧唧——”
深夜里虫鸣起来,显得更加幽静。他掰了一片白菜叶从缝隙中塞进去,蝈蝈吃了几口,擦着翅膀发出柔和的声音。
前阵子步云邪说自己跟小姨学着炼了个蛊,要给他瞧瞧。两人站在凤凰树浓密的树荫下,远处的溪水哗哗流淌。他把手背在身后,让段星河闭上眼,把手伸出来。段星河噙着一抹笑,手心朝上,踏踏实实地等着。步云邪便把一个竹编的小笼子放在了他手里。
“唧唧唧唧唧唧——”
段星河还没睁眼,蝈蝈就叫起来了,声音又脆又响。步云邪有点遗憾,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虫是小笙逮的,笼子是我编的。”
蝈蝈长得挺壮实,笼子也编的很精致。段星河摸了摸,感叹道:“你手挺巧的。”
“喜欢就养着吧,”步云邪道,“我小姨只会做蜂王蛊,你不知道么?”
“知道,”段星河道,“她养蜂的嘛,春天还给师娘送了好多蜂蜜。”
步云邪道:“那你还敢伸手,不怕挨蛰。”
段星河笑了,道:“你从来没坑过我,我还能不信你?”
步云邪扬起了嘴角,道:“那可不好说,我这人脾气怪得很,连我娘都不信我呢。”
他的头脑聪明,性情有些清高,但是对兄弟们一直都很好。他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寨子里学巫术和医术,跟大家一起上课的时候不多。他和段星河的脾气相投,跟他走的最近,和别人反而有些疏离感。
段星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蝈蝈,感觉脚底下硌得慌。他坐在床边脱下鞋,晃了晃,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石子掉了出来。
什么鬼?他捡起来一看,见上头涂着蓝色的青金石颜料,是虺神洞里的东西。段星河本想扔了,转念一想这是壁画上的东西,随便扔掉怕是不敬。反正马上就要祭祀了,他还要抬三牲去虺神洞,不如到时候再原样放回去。
他用袖子擦了擦那块石头,放进了腰包里。他躺在床上,听着蝈蝈的叫声,感觉十分舒适,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大家休息了一天,隔天忙忙碌碌地准备祭祀的事。步家寨子里的人来帮忙了,带了不少瓜果、粮食、野猪肉,还有一大筐刚捕的鲜鱼。下午刘师叔就要带天心观的人来了,吃的东西得准备足了。
乔月柔在厨房和李大娘炼了一锅猪油,把鱼剁成块炸出来。厨房里香味扑鼻,焦黄的炸鱼堆满了笸箩。魏小雨带着几个伙伴围着灶台,像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跟在母亲身边。
“娘,好了吗。”
乔月柔笑了,道:“好了,帮我尝尝咸淡。”
她拿了几块晾凉的炸鱼,给每人发了一块。段星河从这边经过,想给师娘帮忙。师娘拿了一个大块的给他:“喏。”
段星河没想到自己也被当成了小孩儿,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好意思。师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带她们去外面吃。等会儿你刘师叔要来了,吃完了去接他们。”
段星河答应了,带着魏小雨等人出了厨房。鱼肉鲜美,外头炸的很酥,咬开来还带着一点热气。魏小雨一跃跳到石磨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