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星河不过十八九岁,就有机缘筑基,显然是很有天赋了。众人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也有人藏着怀疑,不信他有这等修为。
刘明涛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也十分震惊。他身为天心观的掌教,四十多了才修到金丹初期,而且在这个境界徘徊已久,难以获得寸步精进。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修的这么快。
伏顺虽然自己本事一般,却很为大师兄骄傲,挺起胸膛道:“我大师兄已经筑基二层了,能辟五谷,寿元突破百岁,还能容颜不老。今年十九岁,一百年以后还长这样,羡不羡慕?”
其他人都沉默下来,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刘正阳很不服气,道:“光活得久有什么用,没有钱日子照样过不舒服。我天心观的符箓之法博大精深,随便传你个一招半式,就够你发财的了。怎么样,想不想学?”
伏顺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懒懒道:“不就是鬼画符吗,给根毛笔三岁小孩儿都会,有什么了不起的?”
刘正阳恼了,道:“你说什么?”
这刚一见面,双方就各放小弟咬人。段星河听着他们要吵起来了,这才道:“三师弟,师父说过,天下的修真之法林立,各有所长,不可妄自尊大,你都忘了?”
他这话虽然是在约束伏顺,却是说给天心观的人听的。那帮人傲慢得要命,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实在讨人厌。刘正阳还想说什么,刘明涛轻咳了一声,示意儿子先别斗嘴了。这还没进山门呢,等落了脚再慢慢消遣他们。
一行人进了逍遥观,赵大海和伏顺帮他们把马拴起来了。乔月柔出来见过了刘明涛,温和道:“刘师弟来了,一路奔波辛苦了。”
其他弟子跟在师娘身后,恭敬行礼,齐声道:“拜见刘师叔。”
刘明涛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魏师兄不在么?”
乔月柔道:“他出去云游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祭祀的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刘明涛点了点头,抬眼看着面前陈旧的宫观。屋檐上的瓦片残缺不全,砖墙上裂了些缝,若是当初自己不曾离开,现在应该也跟其他人一样,依旧过着晨钟暮鼓的穷日子。
乔月柔让段星河带众人去客房落脚,随后把茶水饭食送了过去。安顿好了客人,段星河从后院出来,松了口气,感觉跟天心观那帮人在一起就格外心累。他回到屋前,见步云邪身边的小童站在连廊下,揣着手转来转去的,大老远一见他眼睛就亮起来了。
他快步过去,道:“你找我?”
小童名叫小笙,长着张圆圆脸,是步家寨子里的人,平日在星垂殿洒扫。他递给段星河一个布包,道:“白天寨子里的叔伯来帮忙,说办仪式让逍遥观破费了。族长出了三十五两银子,让给观里补上窟窿。”
天心观那帮人来了,连吃带喝的要花不少钱,段星河正有些犯愁。步家寨子里肯帮衬这边,让他松了口气。他道:“多谢,明天我就交给师娘。”
小笙小声道:“步师兄说,让你自己留五两银子。这段时间你忙里忙外的辛苦啦,自己存点私房钱。”
段星河道:“寨子里长辈给的,我哪能自己克扣。”
小笙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道:“步师兄说这是族长给的钱,他爷爷的钱就是他的钱,他家人愿意给你花的。”
步云邪的爷爷是寨子里的族长,对逍遥观的弟子一向挺好的。小时候段星河跟步云邪去寨子里玩,族长在小溪里镇了西瓜,亲自切给他们吃。段星河笑了,道:“师娘肯定要赏我的,到时候再说吧。”
小笙想了想,又道:“方才我听顺子哥说,天心观那些人欺负你们啦?”
段星河道:“就是刘大少嘴欠,我们也没吃亏,已经怼回去了。”
小笙愤愤道:“那帮人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等我告诉步师兄去!”
段星河知道步云邪有点爱记仇,若是让他知道了恐怕要惹麻烦。他道:“说了让他分心,算了。”
明天就是祭祀的大日子了,确实不适合节外生枝。小笙喔了一声,摆了摆手道:“那你好生休息吧,明天见。”
段星河笑了一下,道:“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