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义领命后于家中交代了一番,便带着周珏离了家,领着大军离了神都自码头坐船逆着黄河东进。
途经渑池,陕州,华阴到了京兆府暂作休整,同时也是借休整的时间,按计划调集周边州府的守兵,从其中挑选了五千人。
随后大军沿着黄河一路北上,在高陵处沿着泾河入了庆州府城。
睁开眼,周珏自军帐中醒来,作为一个低级军官,他这点特别待遇还是有的。
头枕着臂,周珏开始回忆起行军的这些日子,自从大军出了神都,周祖义便下令兵士无军令不得出营。
一来是大战将起,担心兵士扰民,引起与地方诸郡的矛盾,不利于作战;
二是只有将兵士们关在营中,待到了阵上了,兵士们才会将怨气撒向敌军。
而周珏作为一个小小的百户,自然也不会例外。这些天便待在军营里练习获得的吕布用戟经验,与手下士兵进行磨合。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手底下的士兵说不上周珏死心塌地,但心悦诚服还是算的上的。
正思索间,周珏军帐的门帘忽然被人掀开,却是那亲兵杜二走了进来。
这杜二在营内这些日子,领了周珏的命,四处走动,到处打探消息。
只见那杜二进来开口便道:“公子,我打听到今日侯爷带路几个亲兵入城寻那庆州参将去了。”
周珏看了眼周围,低声训斥道:“我说了多少遍了,在军中称职务。”
“是,公百户。”
周珏点了点头:“眼下我等在军中,一切自然比不得在家中,自是要谨慎些的好。”
话分两头,却说那周祖义入了城寻那庆州参将庞师道。
要说这庞师道来头也确实不小,原是那西北将门庞家之后,少年从戎,与党项,西川还有那吐蕃打老了仗。
多次以少击多,打退党项人,是朝廷在西北的一根擎天之柱。
这番周祖义来寻他,便是商议抗击党项之事。
两人在衙门后堂坐定,庞师道率先开口道:“在西北久闻周将军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庞将军谬赞了,倒是庆州军我今日观之令行禁止,庞将军带兵有方,此番抗击党项还需庞将军多多出力。”
听闻此言,庞师道放下茶碗,叹了口气:“说来惭愧,三年前我曾向朝廷上书,言明党项党项人之狼子野心
荐言以筑垒之法步步为营,蚕食党项,奈何朝廷重心皆在中原与漠北,这西北仅仅驻军十万。能分到我手里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虽然我早有预料与那党项人必有一战,提前修筑了不少堡垒。但苦于兵力有限。
此次党项人来袭,我处处布防后,实在是缺乏机动兵力了,还请周将军看在朝廷的份上务必拉兄弟一把。”
言罢庞师道站起身,对着周祖义拱手行礼。
周祖义连忙站了起来,“庞将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此次前来本就是奉了皇命,自不必多说什么。
只是不知这庆州前线的战况到底如何了?”
庞师道领着周祖义来到沙盘前,“周将军你看,这便是我庆州的地图。”
庞师道指着沙盘上的各处标记,开始详细地向周祖义介绍起前线的战况。
“党项人国小民寡,此番举国来攻,说是有二十余万大军,实际上其中的战兵至多十万。
且我军前线堡垒众多,牵制住了部分敌军。眼下敌军兵分兵三路,一路围困那些堡垒,一路直扑戴州,欲切断我前方部队的补给线。
还有一路按兵不动,使得是围点打援的老路数了。戴州我军仅有三千兵士,此番我便是希望周将军可以派人马支援此处。”
周祖义看着沙盘思索着:“看你的架势,你是想在戴州与那党项人主力决战了?”
“正是,眼下我军兵力处于劣势,朝廷剩下的各路援军尚需一些时日,此番我便是想以这戴州为诱饵,吸引住党项人,待援军赶到再进行决战。
所以拜托祖义兄务必派一支劲旅,若是戴州被夺,则此番战事恐满盘皆输。”
看着庞师道满眼真诚的模样,周祖义重重点了点头,“好,就是不知这戴州的守将是否可靠?”
“戴州守将名唤庞子腾,也是我的独子。”
周祖义震惊地看着庞师道,庞师道看着沙盘上戴州上的那面旗帜:“此番乃是国战,犬子若是不幸战死,那也是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