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便是党项军驱赶着炮灰去填护城河,鲁军这边拼死阻止。
周珏也日日在城墙之上叫骂,从几个老卒子学了几句骂人的党项话,那党项人一退下去便开骂。
党项人自是气的七窍生烟,寻了几个嗓门大的来对骂,却哪里是周珏狮吼功的对手。
而周祖义也是个有真性情的,要不是自己西北征讨将军的身份所碍,不然高低也得上去骂两句。
庆州的护城河可不是先前戴州可以比拟的,填了两三千人命进去才堪堪填平。
在当天夜里,周祖义罕见地给兵士们发了酒,不多,每人一碗,确保不会出现醉酒误事的情况。
军中有人瞧见就在今日傍晚,那党项人的攻城器械便赶到了。加上护城河也被填平了,明日怕是会有一场恶战。
军帐中,周祖义周珏爷俩自战事开始以来头一次坐在一块吃饭。
爷俩碰了一杯后,周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始扒拉起桌子上的饭菜来。
这军中伙夫兵的大锅饭与周祖义这帮高级军官的小灶确实比不得,这感觉就像前世学校的食堂与外面的星级酒店一样。
看着周珏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周祖义笑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莫不是军中短了你的伙食不成,给我满上。”
周珏笑笑也不做答,嘴里塞着一个鸡腿,拿起酒壶,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周祖义身旁给周祖义满上,又美滋滋给自己满上一杯。
周珏将口中的鸡骨头吐了出来,“爹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吃的都是些什么。说起来自从出征以来,咱爷俩也好久没坐一块吃饭了。”
看着帐外零零散散的雪花,周祖义抿了口酒:“是啊,确实有段时间了。”
“那我是不是日后可以常来您这吃饭,也好缓解我对您的思念之心啊。”
周祖义看着周珏这副顺着杆便往上爬的模样,抓起一个鸡骨头便砸了过去:“你这小子真当我这帅帐是你想来便来的了。”
看着躲过鸡骨头后,讪笑的周珏,周祖义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不行,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
只要你一日之内可以拿到一百个党项人首级,我便允了你,把我这厨子借给你使使。”
周珏眼中顿时放出了金光,“此言当真?”
周祖义点点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是我要真虏啊,三棍汉的脑袋我可不认。”
半晌不见回应,低头看去,便见桌上的饭菜此时正以一个飞快的速度减少。
“嘿!臭小子,吃慢点,给我留点。”
李元寿用手挡着太阳看向庆州城上严阵以待的鲁军,嘴角咧出一个笑容。
“真是个好天气啊,正适合起炮。”
身边的传令官高高举起手中的令旗,待后方各处举起令旗示意准备完毕后,猛地向庆州的方向挥下。
早就守候在投石机旁的力士举起木锤,狠狠砸下。下一刻,一架架投石机吊臂高高扬起,带动巨大的石块向着庆州的城墙砸去。
城墙上的鲁军兵士见巨石砸来,下意识举盾欲挡,结果被巨石连人带盾砸下了城墙,只余惨叫声久久回荡。
不一会,城墙上的鲁军投石机也开始还击,一块块投石向着党项军的投石机砸去。
“大帅,此处危险,若是那鲁军的投石机击中望车,后果不堪设想,不若移步后方。”一员军将对着李元寿劝道。
李元寿摆了摆手,眼神却一直盯着城楼上的周祖义,“对手尚且不惧,本帅又有何惧哉!继续。”
“是。”
一时间双方石弹在空中交错飞过,不断有士兵被击中,惨叫与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而伴随着双方石弹互射,一道嘹亮的号声响起,无数民夫推着云梯,鹅车开始前进。
看着又一块巨石越过城墙砸入城中,周珏松了松颈间的牛皮带,看了眼同样躲在城墙脚下的部下们。
经过考察后,他们被周祖义安排做了救火队。
周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学着那些穿越者前辈造火药,奈何他一个文科生确实学不来。
他也试过网上流行的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配比,奈何老天爷不赏饭吃,试了好几次都没配出来。
周珏心中虽有不甘,但此时也只能把这些念头抛诸脑后,因为党项人的进攻愈发猛烈了。
城墙上,鲁军的炮车拼命还击着,一台接近城墙的楼车被石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