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党项军占据的不知名小城,城头的牌匾在风沙的侵蚀下,已有些看不清,一支党项人打扮的队伍出现在城外。
“喂,城头上的,眼瞎了吗?没看见我们打什么旗号啊,还不速速开门。”
一个骑士打马来到禁闭的城门前,用党项话对着城楼上吼道。
城头上畏畏缩缩地探出了一个脑袋,看了看下方后飞快的缩了回去。那伸头去看的兵士小跑几步,跑到一军官打扮之人面前。
“大人,都看清楚了,下头打的旗号是拓拔将军的。他们负责追击那伙鲁军,党项话也没问题,应当是自己人。”
“那还等什么,快开门啊。”那军官一拍那小兵的头盔,随后亲自跑下去迎接。
队伍中扮做亲兵的周珏紧紧跟在拓拔元洪身后,对着庞子腾问道,“那叫门的,说的话没问题吧?”
庞子腾没有开口,点了点头。
随着城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军官带着十余个兵士分做两队,排在城门洞两侧迎接众人,如同迎接领导的视察一般。
见进来的当真是拓拔元洪,那军官顿时眼神放光,连忙上前几步,被人拦住后,远远地对着拓拔元洪开口道。
“小的不知拓拔大人来此,怠慢了大人。是下面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对此拓拔元洪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这军官的意思,他是见过自己,可自己对他一点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感受到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扫视自己的脖颈,拓拔元洪硬着头皮开口道:
“汝乃何人啊,我可不记得有在哪见过你。”
那军官笑道,“大人您可能不记得小的了,早些时候大人您路过此处,还是我招待的呢,那次我还给您献了个鲁人舞女”
“哦,原来就是你啊”
忽地城墙上的警钟响了起来,一个兵士从城墙上探出头,“大人不好了,远处有一队鲁军杀过来了。”
队伍快速入城后,城门被重重的关上,众人来到城墙之上,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打着鲁军旗帜的队伍。
周珏也带着人走上了城墙,悄悄给庞子腾打着手势,示意把自己人分散到整个城墙上。
不一会,基本上每一个党项兵身后,都站着一个鲁军士兵了。对此他们还浑然不觉。
有试图与身边的人攀谈的,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理自己,只能嘴上赞叹着不愧是拓拔将军麾下,军纪严明。
然后在心底啐一口,装什么啊。实际上,被搭话的鲁军士兵根本听不懂他们说话,只能故作高冷,不予理会。
城楼上,只听那军官在一旁恭维道:“大人料事如神,今日若非大人领兵来此,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下一刻,那军官便见拓拔元洪身边那员紧跟着的亲兵忽然暴起,然后只觉自己缓缓飞起,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体,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那军官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周围的党项士兵这才惊觉事情不对。
但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身后的鲁军士兵们纷纷抽出武器,砍翻身边的党项兵,瞬间控制住了局面。
有一些运气好的,身边没有伪装的鲁军,想反抗的被格杀当场,余下的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绞盘缓缓转动,城门被打开,鲁军兵士们冲杀了进来。
周珏站在一旁,对着庞子腾说:“从俘虏里挑几个听话的,尽快带我们的人去抢占城中的关键据点,尤其是粮草库和兵器库。”
庞子腾点了点头后领命离去了。
周珏对着一个党项兵开口问道:“城中可有三棍汉?”
那党项兵一脸茫然,周珏不由扶额,“你们中谁会说中原的话?”
此时俘虏堆中,一个有些畏缩的党项兵举起手走了出来,磕磕绊绊地说道:“大人,我会。”
“很好,我问你这城中可有三棍汉与苦力?”
“有,有的大人,好教大人晓得,我们这因为是辎重的中转站,所以城中的三棍汉与苦力加起来约莫有一千五百余。”
“很好,把他们全部集合起来。”
没用多少时间,涌入其中的鲁军依靠人数优势控制住了整座城池。稍有反抗者便会被砍倒在地。
第二日,城内的的鲁人青壮被集中了起来,他们如同企鹅一般挤在一块,里面有几个手上沾了自己人血的更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