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城头一个亲兵指着城下军营里的异动,对着值守将领道。
那将领来到女墙边上向下看去,只见此时党项军营内一片嘈杂,一顶顶被拆卸装车。
“速去禀告,党项人想跑。”那值守将领对着那亲兵道。
“诺。”
待亲兵离去后,这将领双手撑在女墙上,死死盯着党项军营的方向。
周围的士兵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党项人终于退兵了,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期待着主动出击的将令。
片刻后,消息传入周祖义耳中。
昨天夜里他已得到消息,周珏所部成功击溃敌军后方的主力部队,而乾兴帝那边的旨意也到了。
周祖义略微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传令各部约束好兵士,不得擅自出击,等待命令。
派几支小股部队,远远跟随党项人,观察他们的动向,随时回报。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城中将士们虽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也只能按捺住出击的冲动。
而几支小股部队悄然出城,远远地吊在党项人队伍后面。
李元寿不愧是军中宿将,所带部众在撤退途中虽有些匆忙,但依然保持着秩序,不见丝毫混乱。
斥候在大军周围巡逻,以防鲁军追击,党项大军分做前后中三部,当着鲁军的面便开始了拔营的行动。
不过纵使李元寿统兵调度能力再强,也没法改变他的军中充斥着大量的三棍汉这个事实。
整个拔营的过程显得非常的缓慢,在监军的鞭策下,三棍汉们收拾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随身物品,开始踏上撤退的道路。
花了一整个上午,党项军的前军终于离开了营地,向着后方撤去。
“大人,眼下党项军前军已出,其余兵马仍在营中,值此时机我军若主动出击,敌必首尾不能相顾,如此我军定可战而胜之。
将军,请下命令吧!”
周围的将领们纷纷望向周祖义,眼中满是期待。周祖义看了看党项人离去的方向,开口道:“还不是时候。”
当天夜里,党项人打起火把连夜行军。
“将军,这党项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连夜行军,还打着火把,给末将一支兵马,末将定能袭而破之。”
白日开口请战的那员将领在此对着周祖义请战道。
周祖义平静地看着城下的情况,开口道:“城北有一支兵马正在待命,人数不多千余。”
那将领大喜过望,对周祖义行过一礼后,在周遭同僚那艳羡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寒夜里,圆月的照拂下,死寂一片的党项军营中,黑暗的营帐内,有什么东西反射着月光。
片刻后一张人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渐渐走出了营帐,看向乱做一片的行军队伍,以及如同饿虎下山般扑向队伍的鲁军。
一道放肆的笑容打破了营帐内的寂静,“等了整整一天,终于上钩了。”
随着一阵甲片碰撞之声响起,周围的营帐门纷纷被掀开,一个个身披坚甲的党项甲士从中走了出来。
一匹战马被牵到了李元寿面前,一名名骑上战马的甲士开始汇集起来。
“今天,我便要让这些鲁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骑兵,铁鹞子,进攻!”
只见月光之下,一支黑压压的铁骑如旋风般冲出。铁蹄踏地,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正在疯狂屠戮乱做一团党项人的鲁军将领忽然发现不对劲,这些党项人不知为何如此孱弱。
“大人,这些都是假虏和三棍汉。”一个兵士下马去检查了一番后对着他道。
那将领顿时脸色一变,“不好快撤!”
下一刻,大地颤抖了起来。那将领惊恐地望向远方,只见月光下,黑压压的党项铁鹞子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而来。
一个老兵看着月光下的骑兵,嘴唇颤抖着,“铁铁鹞子,是党项铁鹞子!”
鲁军士兵们瞬间陷入了慌乱,他们刚刚还沉浸在对“孱弱”敌人的攻击中,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铁骑冲击打得措手不及。
那将领竭力呼喊着,试图组织士兵们抵抗,但混乱的局面已经难以控制。
铁鹞子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入鲁军人群中,锋利的马槊和战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鲁军士兵们纷纷倒下,鲜血在月光下飞溅,染红了大地。
一些士兵试图逃跑,但在铁骑的速度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