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席散去后,周珏率先起身,离开了此地,转至后堂。
随后众人纷纷起身离去,虽然仍与来时那般,围绕着各个小团体的领袖,只是这紧密程度较原先来说却是松了不少。
刘爷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那阴沉的快滴出水来的脸却是说明了他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待回到了刘爷府上,一众往日的拥趸此时正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刘爷踏入府邸大堂,一众人跟了进来,他回过头看着人群中的丁胖子冷笑道:
“丁胖子,今日你在那周珏面前倒是谄媚得很呐,漕帮这是要彻底改换门庭,投靠新主了?”
丁胖子脸色一变,赶忙上前解释:“刘爷,您这可就误会小的了。
漕帮在郯城能有今日,全仰仗您的照拂。小的不过是权宜之计,在那周爵爷面前不得不做做样子,好让他不起疑心。”
人群中有一人壮着胆子道:“刘爷,这周爵爷来势汹汹,又有朝廷撑腰,咱们若是与他硬抗,怕是……”
刘爷“砰”地一声将拳头砸在桌上,怒吼道:“那周珏欺人太甚!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让我等如此难堪,这口气我怎能咽下!”
众拥趸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一旁跟着刘爷多年的一个亲信对着一众人道了歉后,将一众人请了出去。
待他再回来时,刘爷开口道:“人都走了?”
亲信赶忙点头道:“刘爷,人都走了,此刻大堂里就您和小的了,有什么话您尽管吩咐便是。”
刘爷面色阴翳道:“这周珏摆明着是要打击我的势力,今天当着面便想招揽我的手下。”
他说着在房内来回踱步,那亲信也便在一旁静静等着,半晌后,刘爷才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且修书一封,你速去鲁地寻那梁山上的强人。我便不信了,还没人能收拾的了这周珏。”
亲信听闻,大惊失色,连忙劝阻道:“刘爷,梁山那帮人可是朝廷钦犯,我等先前与他们勾结已是大罪。
眼下与他们勾结若是被周珏知晓,那可是灭顶之灾啊!这步险棋还请刘爷三思。”
刘爷却是冷哼一声道:“那周珏已经把手伸到我的盆里抢食了,你看看那些个昔日堂下走狗的神态。
只怕是周珏点点头,他们便立刻会改换门庭,调转枪口对准我这个老东家,既然周珏步步紧逼于我,那我便给他看看我的手段。”
亲信见刘爷心意已决,虽仍满心忧虑,但深知刘爷脾性的他也不敢再行劝阻。
可梁山那帮人又岂是好相与的,因此只得硬着头皮道:“刘爷,若真要如此,咱们行事定要万分隐秘。
梁山之人虽勇猛,但他们树大招风,官府对其早有留意。咱们与他们接触,绝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刘爷微微点头:“这个自然,我会挑选几个最得力且忠诚的手下与你同去,他们擅长隐匿行踪,一路上会护你周全。
到了梁山,你且记住,先探探他们的口风,莫要急于将我们的全盘计划托出。
若他们有合作之意,再详谈细节,若他们有所犹豫,你便许以重利,这些梁山的匪寇多是草莽豪杰,对金银财宝想来不会不动心。”
乔装打扮一番后,一行人很快便混在商队中离开了郯城,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暗中窥伺着他们。
那亲信很快便到了这梁山泊脚下。
他带着刘爷的手下来到山下一处茶摊,装作歇脚的路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那茶摊的老板是个精明的,看他们一行人的打扮和神色,心中猜出了几分,便笑着搭话道:
“几位客官,看你们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这梁山附近可不太平,你们若是要赶路,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亲信笑了笑,回答道:“多谢老板提醒,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路过此地,
听闻梁山好汉的大名,心中好奇,不知这梁山之上,真的如传闻那般都是英雄豪杰?”
老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那是自然,不过这梁山之人,和官府可是作对的,你们可别乱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亲信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试探着开口说道:“老板,今日这日头可烈,不知那东边的云何时能来遮一遮呀。”
那老板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笑着从桌子上拿过银锭。
他将银锭放在口中咬了口,手上却是悄悄地摸了摸银子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