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大会操后,这六支新军便驻扎在了一块,日常生活本就琐碎,加上还有人特意吩咐,其中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摩擦。
看着每日都有汇报上来的底下兵士斗殴的报告,其中,主要的斗殴报告来自那些西北地区练出来的新军。
周珏不用翻花名册就可以猜到,这些新军的主官一定是关中派的那些个大老爷的门下走狗。
先前周珏的老爹在西北把他们在西北的附庸杀了一通,可是把他们给得罪狠了。
眼下皇帝又启用他们的人,其中未必没有想要制衡周珏,这个新兴的军界新星之意。
看着这些小打小闹,周珏不由得发出冷笑,都是些几人的小打小闹,这有什么意思,要玩便玩个大的。
他叫过身边的杜二,在他耳边便小声说了起来。杜二听后一脸惊讶地看向周珏:“将军,这只怕不妥吧。”
周珏一拍他的脑袋:“叫你去你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天塌下来我来顶着,你怕什么。”
“好吧。”杜二揉着脑袋,只得乖乖离去。
周珏则是坐在太师椅上优哉悠哉地品着茶,军营这点事到底是底下小兵的争执,他若出面,难免有小题大做的名义。
哪怕这官司打到乾兴帝面前,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他们想叫周珏难办,那就干脆都别办了。
自从杜二进入军营传信后,这几日郯城新军与西北新军的摩擦确实少了不少。
这几日下来,郯城新军的兵士在营中哪怕是遇着了西北新军,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也只是冷着面,不去理会。
而那西北新军的,见郯城新军如此,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认为他们软弱可欺,变本加厉。
在军营的一角,郯城新军火头军精心饲养的一只肥硕母鸡,正悠然地在草丛中觅食。
这只鸡可是火头军的宝贝,平日里悉心照料,指望着它能给将士们偶尔改善伙食。
偏巧,几个西北新军的士兵闲逛至此。其中一个眼尖的家伙,一眼就盯上了那只鸡。“嘿,瞧这只肥鸡,抓回去炖了,咱哥几个可有口福了。”说罢,几人相视一笑,便张牙舞爪地朝着母鸡扑了过去。母鸡受到惊吓,咯咯叫着四处逃窜,但终究敌不过几个士兵的围追堵截,被一把擒住。
火头军此时恰好前来喂食,见此情景,心急如焚。“你们这是干啥?这是俺们郯城新军的鸡,快放开!”
火头军冲上前去,试图夺回母鸡。西北新军的士兵却一脸不屑,
“什么你们的鸡,在这军营里,老子看上的就是老子的。”
说着,还推搡了火头军一把。
火头军哪里肯罢休,他死死抱住那士兵抓鸡的手臂,“不行,你们不能抢走!”
西北新军的士兵恼羞成怒,一脚踹向火头军的肚子,火头军疼得蜷缩在地上,却仍紧紧拽着士兵的衣角。
其他西北新军士兵见状,纷纷围上来,对着火头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此时有一个郯城新军的兵士走过看见了,马上冲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来人啊,西北新军那帮家伙打人了。”
这一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郯城新军的士兵们听闻,纷纷从各处赶来。
他们本就对西北新军平日里的挑衅积怨已久,此刻见火头军被打得如此凄惨,更是怒火中烧。
“太欺负人了,这些天是上头叫我们让着他们,今日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绝不能放过他们!”
不知是谁怒吼了一声,众人如潮水般冲向那几个西北新军士兵。
那几个西北新军的兵士见势不妙,也是拔腿就跑,只是他们哪里跑得过郯城新军的兵士。
很快,郯城新军的士兵们便追了上去,将那几个西北新军士兵团团围住。
没一会,西北新军的一些援兵也赶到了现场,他们见自己的同袍被围,二话不说,挥舞着棍棒就冲向郯城新军。
郯城新军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家伙与对方厮杀起来。
一时间,这片区域成了战场,棍棒相交,拳脚相加,喊叫声、怒骂声震耳欲聋。
只是一交手,这西北新军便是兵败如山倒,原本他们在此的人马便不如郯城新军来的多。
援军又是那七个野小子葫芦精救大父——一个个地送。所以他们便被打的抱头鼠窜。
杀红眼的郯城新军更是追着逃窜的西北新军,杀入了他们的营盘一顿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