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待各方都准备就绪后,乾兴帝正式下诏,开始北伐。
乾兴帝站在高台上,最后检阅了一番此处出征的六支新军与京营左右两路大军。
对着将士们许下重诺:“此次北伐,若能凯旋,众将士皆有重赏,高官厚禄、田宅美眷,皆不在话下。
家中亲眷,朝廷亦会妥善照料,使其衣食无忧,尽享荣华。”
言罢,大手一挥,“出发!”
顿时,号角齐鸣,战鼓擂动。六支新军与京营大军迈着步子,浩浩荡荡地向着漠北进发。
而此番出征,总计十余万大军,乾兴帝自然要选派一员可靠之人统兵。
选来选去,最后乾兴帝选定了老将黔国公曹化成统兵。要说这曹化成也确实是有能力,可以称的上是三朝元老了。
从戎四十余年,大小战事打了不下三百场,在沙场上摸爬滚打。
无论是应对边疆的小规模冲突,还是参与大规模的平叛战役,曹化成皆能沉着应对,屡立战功,在军中威望极高。
因此,为了打赢这场几乎是关乎鲁朝国运的战事,乾兴帝特意将他请了出来。
乾兴帝神色凝重地看着曹化成,缓缓开口:“黔国公,此次北伐干系重大,朕之江山社稷、万千子民皆系于此次征战。
朕素知爱卿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故而委此重任于你。”
曹化成抱拳,声音铿锵道:“陛下放心,老臣虽年迈,但一腔热血仍在。
承蒙陛下信任,老臣必当全力以赴,以死效命。此去漠北,老臣定会精心谋划,调度诸军,不使敌军有可乘之机。”
乾兴帝微微点头:“爱卿此去,朕在后方为你筹备粮草、兵员补给,定不让前方将士有后顾之忧。
只是漠北之地,敌军凶悍且熟悉地形,爱卿可有应对良策?”
曹化成沉思片刻,回道:“陛下,老臣以为,当先派精锐轻骑深入探路,摸清敌军主力所在与虚实,再以大军稳步推进,步步为营。
同时,可令新军发挥其训练有素之优势,在关键处突袭破阵,老臣则率主力压阵,与敌军正面交锋。
再者,需谨防敌军断我粮道,老臣会安排重兵护卫后勤补给线,确保粮草不断。”
乾兴帝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爱卿所思甚是周全。朕望你能凝聚军心,让各军协同作战,切不可有内部纷争。
另外,朕把静塞军也交给你,刚好他们的主将此次也在你军中,朕希望你可以用好这柄利剑。”
曹化成再次抱拳:“陛下教诲,老臣铭记于心。老臣定会协调诸军,以大局为重,遇敌则奋勇向前,不破敌军誓不回朝!”
乾兴帝扶起曹化成:“朕在京城,静待爱卿凯旋,盼你早日为朕带来北疆安宁之喜讯。”
曹化成领命出征,大军一路向北,渐行渐远。
一路上,周珏都跟在庞婉兮身后。
与庞婉兮这等从小在边疆长大的比起来,他在这茫茫草原上作战的经验确实欠缺。
所以这方面他还是得跟庞婉兮学习,一路上周珏便拿着个小册子跟着庞婉兮后头。
庞婉兮一边骑着马赶路,一边回头跟周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要我说啊,打这些漠北人靠着一次性打决战就不靠谱。”
“哦?那按你的说法,咱们该怎么办?”周珏好奇地问道。
满脸豪气地扬起脑袋,庞婉兮用一只手放在额前遮住太阳,看着周遭的环境,缓缓开口道:
“要我说啊,咱们应该年年出击,这草原上的女子和牲畜都是春天生产。
往常我们一出塞,他们便赶着牛羊到处跑,可若是春季出击,他们跑了也便跑了,
他们的女子和怀孕的牛羊受了这等刺激,更容易小产,一年两年还好,若是年年如此,他们自己便会消失了。
届时,不需要我们出手,他们自己便会被迫找我们决战了。”
周珏听后,不禁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此计虽略显狠辣,但若是从长远战略考量,却不失为一良策。”
庞婉兮则是轻轻一笑,周珏不由得有些疑惑看着她问道:“你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手段残忍呢。”
周珏一摆手,“害,你这要是手段残忍,那我先前在西北坑杀俘虏算什么?岂不是活阎王了。
再说了在如今这世道,成大事者哪能拘泥于小节。若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况且,这也是为了早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