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行干完手上的活儿的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和别人同居的“家”,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透支得相当严重,他不是机器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今天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和那个人好好谈一谈了。
输入密码按下电子锁,门没开,好像是反锁了,王家行掏出钥匙,细长的手指扭开门,丝毫不意外的看到狼籍满地,餐厅里是烛光晚餐的残骸,客厅里散乱的衣物说明主人们曾在这上演过惊为天人的交战,沿着迤逦的衣物走到卧室门口,里面靡乱的呻吟声倾泄而出。
如果以前遇到门反锁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进来的,他会很识相的躲到宾馆、酒吧甚至是网吧,熬夜一宿其实很简单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进来。可能是最近心情太过压抑,可能是实在太过疲惫大脑缺氧,他就是想进来,看看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了真是受刺激,不仅耳膜被摧残,一地的证物都证明着他的存在是一种多余。尽管以往通过收拾过的战场还是能够看出些蛛线马迹,但那种疑惑与这种看到实际境况受到的冲击还是不同,那个人以前看到自己装傻的样子一定也会在心里骂他蠢吧?地上的衣物里夹杂着自己的拖鞋和睡衣,这款睡衣才买不久,上面白色的精液还未干涸,以上说明它是新鲜存在的痕迹,以前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给他买那么多睡衣,现在明白了,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用,自己穿过的衣物也被别人穿着,还真是不舒服,他终于有点儿明白丁邵的洁癖了,自己用过的东西就算丢掉也比别被人祸害强。
这样一想不禁莞尔,能让自己在身边呆这么多年,看来也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吧?可自己为什么还留在这儿呢,带着点心甘情愿的味道。除了那人强硬的态度外,自己是不是因为喜欢他才留下的?王家行仔细的思考过很多次,其实没有答案的,你会爱上一个经常暴力你的人吗?受虐狂或许会,王家行不是所以他不会。舍不得离开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吧?那么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装乖,两个人才相安无事,为什么偏找不自在的进来?又想挨揍了是吧?那人一定会这么说。
听到室内满足的声音,王家行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其实不为什么,他今天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屋里的那个人,他真的很好奇。听到或深或浅的呼吸声,哎,已经深夜了,他们恐怕也会要睡吧,看样子是不想出来了,王家行疲惫的走到卫生间想洗漱一下,看到一地的水,满室的腥膻味道可以想像不久前的绮丽风光,他实在无法在这样的环境冲澡。
拎着西装上衣又退出卫生间,这时,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人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到他以后“哈”的一声,满脸的鄙夷,这个人他认识,设计部的陈爽,看来真的是他,做为主管他不只一次指出过陈爽工作上的失误,每次都看到半球白板,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给他穿小鞋吧,其实不是的,真是没得解释。看来他们搞到一块已经很久了,自己曾经还跟丁邵不只一次的报怨过陈爽,每次丁邵都说,他小孩子你担待一些,别一般见识,自己真是傻瓜。
看来不知道这事儿的恐怕只有自己了吧?周胖子曾给过他暗示的,丁邵的朋友们曾向他打听过陈爽的,部门里其它同事也似有若无的在背地里谈论过,现在都想起来了,还是大家的眼睛雪亮,这世上当事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真可悲。
陈爽牵动嘴角嗤笑了一下,进屋推了推丁邵“哎,那谁回来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光看背影就知道身材很好,懒懒的拿被子蒙了下头,蹙眉道“爱谁谁!”王家行歪嘴乐了一下,拎着西装走出了屋子,顺手关上大门。
漫无目的的晃在大街上,被冷落被抛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丢了魂般游走到周大胖子的酒店,开了间豪华套房,倒头便睡。没日没夜的昏睡了三天两宿,王家行有点儿清醒了,自己怎么了?病了吗?丁邵周围有情人,这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次好像是在玩真的,细细回想最近生活的细节,丁邵时不时对他产生的厌烦情绪,嫌弃的眼神。与那次从香港回来不同,那时再怎么凶狠的对他,都能感觉出丁邵在心疼,现在不一样了,丁邵厌弃他了,他像只没有主人照顾的猫,即将开始流浪生活,心在荒芜以后,还能享受奢侈的流浪吗?不会觉得这是惩罚吗?王家行捂住了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装修精美的酒店里宽大的床上,一具修长的男性身体在阳光里熠熠生辉,似乎有寂寞的味道在淡淡发散。他单手枕在脑后,微微仰起的脸上一双眼沉醉的半闭着,他手长脚长,身体柔韧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