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衣服,那个人就会回来……
有良人从军去的女子,总是如此守侯,今夜想来也不会例外……
北荠王都,荠王寝宫——
一人卧于塌上,怀中紧紧的包裹着一件衣物,云绣花锦,却是早已湿透……
月光流过,映出的却是前太子府的摆设,从寝具到摆设,从脚踏到花瓶中的羽毛,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跟我走”
“什么?”言默对着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进自己帐篷的许浑感到莫名其妙,揉揉眼,好困,这人还是老样子,喜欢半夜不睡到处乱晃
不由想起刚见面的那会
雀卑(一)
不由想起刚见面的那会那时候自己也是刚到这里不久,被水冲出来后淅沥糊涂的参了军,饿的两眼发昏,又受不了大通铺,狼狈在外,还好死不死撞见偷情的,被许浑逮个正着
两人相交之日虽短,却也是言默到这里后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也许是因为少的缘故,心里更是珍惜,此时见他面色沉郁,左右一想也知道了个大概
“将军已经传书大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果然,言默拉住蛮牛一样的许浑,要是能走的话,他也不必在这里呆着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还好没扯破。
“别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景拦截大军,但你想过没有先不说你这样把自己搭进去值不值,就是北荠这边不发兵,别的国家就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你知不知道,西顺已经开战了”
许浑气眼前的言默不通世事就过来找死,什么大军此去有去无回,他知不知道,就他这一句话就够他人头落地的了。
不是太子,自称本宫更是死罪,就算封了王,没有实权如此作为,也够他受一生的。
更何况,他的身份,他真的不明白吗?即使再厚的感情在对上权利的时候,比虚影还不如,大王怎么会放过他。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许浑艰难的开口。
“我这不好好的?”言默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四肢健全。
“你……”想问当年的事,却终是不知怎么开口。
知道他想问什么,言默拍拍他的肩膀“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说。你刚才说西顺已经开战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这么快,言默簇眉,一想到是天天在和竹打仗,他就乐观不起来,他一直知道霍梵天一统天下的心思,自己以前也说过要帮他,可自己现在做的又算什么呢?
摇头苦笑,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自己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天会和竹杠上。
见言默笑的苦涩,许浑心中一痛,他这两年来一定受了不少苦楚,本来王子凤孙娇嫩的紧,他又是被迫逃亡在外,身边估计也没什么人,这苦还不知道怎么吃的呢!
感同在心,却也气他如此不知自爱。
既然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啊!他许浑决不相信他是为了王位权利,也决不认为他是回来报仇的——
“为什么回来?”
“你不是猜到了?拦截你们大军啊!”
你们——已经划开界限了吗?呵——
“景国威胁你?”难道被抓住什么把柄不成,依他的个性应该不会自己找麻烦才对。
“不是”言默摇头“景国有我必须保护的人,我不允许他受到任何伤害,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我会尽我的一切去保护他,维护他,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竹,霍梵天,哪个能力也绝对比他言默强,但,如果是他能做的,他一定会去做,无论是什么,无论值不值……
许浑听了言默这话,又瞧他表情,吃下一惊,心想,看这样子八成是缀入美人关了,哎!作兄弟也不说什么了,只不知是景国王室哪个女子,让他如此眷顾。
至于为什么许浑会猜那女子是王族,也不是没考量的,一言默身份尊贵一般的想必也看不上(具体是不是我们就不与质评了,在许浑眼里言默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嫡长子姬宫衍),大臣的女儿,还没到言默冒险来北荠的分量,一起逃跑就是了,只有王族的人,在各国奉行斩草除根的思想下,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为了国,总是要拼的。
许浑其实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脑子里的那个“女子“,其实是景王位候选人,未来的景王陛下,弥岛的前任竹君,现任的伦王,手段才智一级的人物。
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