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竹的爱恋自不必说,也正因为爱了,所以才分外在乎,想将对方的所有包揽,这也就成了贪,世人于这大千红尘中,又如何免的了这七情六欲。
言默对霍雾的厌恶,不喜,无非也就是这些儿女拉杂,情人的眼中如何容的下一粒沙子,哪怕自己曾在别人眼里装了两粒沙子。
什么时候习惯了,也就好了。
言默一门的心思都跑到了竹身上,上面的在说些什么自然全当了马耳东风,直到感觉数道不明视线落到自己头上,才稍稍有些自觉。
“殿下,该您了。”那太傅笑咪咪的,眼神却是灼热非凡。
言默右瞧瞧公羊,左瞧瞧霍景云,眨眨眼,不明所以。
欺人(一)
众人见言默如此模样,有年少的不禁笑了出声,言默也不恼,眼睛直刷刷的盯着公羊,公羊被他的盯的浑身不自在,干咳一声,正要出声为言默解围,却被霍景云抢先一步
“只会欺负老实的”霍景云这句喃喃自然未被他人听见,却也着实对言默有些不满,话说到底不过是些陈年积恨
想当初言默刚到此处不久,荠王寿延,霍景云奉旨前来道贺,与言默打赌,输了霍梵天给言默侍寝,被其视为生平大辱,何况还被言默写诗作弄,比作泼妇,成天下笑谈
现见言默出此差错,哪肯放过
“刚才大王子言道大丈夫为人处世先在立功名后在承家业,延香火递子孙万代,使之昌盛不息, 延绵不绝本王认为说的极好。”
“叔父谬赞了。”那霍雾惶惶起身,虽然极力压制,但还是演示不了激动之情。
霍景云淡笑,示意霍雾坐下,眼角却一直没有离开言默,“我说极好,自是极好,不象有些沽名吊誉的,口里说着什么目空一切,骨子里却是贪财好色”
言默汗,这人计仇都记到这里来了,≈ap;lt笑红尘≈ap;gt的歌词,亏他还记得,不过说他贪财也就罢了,毕竟当初自己在载淳题试上计较那五士两金子的事不好抹杀,但好色——有那么明显吗?
至少涅就没有那个什么鸿阳君好看,也没见他去色那个鸿阳君啊!
还有当初萧衍说要把弥岛的七使,全包给他,他也没答应啊,那一个个都是难得的美人的说。
还有还有就是你霍景云的姿色也不差,怎么没见我去色你?
言默黑脸。
“习得文武才,自当谋取功名,入朝以治天下,福荫子孙,建盖世功名,娇妻美妾,孝子贤孙,当是神仙也。”那霍雾从未受到如此礼遇,今见叔父对自己和颜悦色、大加赞赏,寂寞已久,现堤溃尽,乳慕之情顿如江水滔滔,倾巢而出,侃侃而谈,竟无一语滞垢。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言默敲桌而歌,童音袅袅而出,配着熏香,竟显的有些空茫。
目空一切?好,那他自然应当目空给他看的,言默赌的气本就还没消,现在霍景云又添上一脚,言默的性子,又有他家美人儿在背后撑着,哪还顾及什么。
话转回来,他好象好久都没盗版了,满怀念的说。
众人尽皆沉默。
霍雾只感觉一桶冷水浇下。
霍景云想反驳,言默说的偏又大有道理,最后只哼了一声“当真看的这么开,还缠着王兄干什么。”更何况还不止王兄,那个色胚,王兄怎么也不好好管教一下。
“何解?”那太傅良久方才开口吐出两字。
“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言默愣,清清嗓子,装模做样的直接把红楼梦上的原话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