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便把车熄了火。
“空调打开。”梁庭秋说。
江聿风歪头看了眼油表,说:“开不了啊,没油了,这要是开一宿空调,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撑到加油站。”
说完,递了罐啤酒过来:“喏,白天喝剩下的啤酒我拿了两罐,喝了暖暖身子吧。”
梁庭秋没接。
陆今安也跟着说:“开空调必须得开车窗透气,不然容易一氧化碳中毒。可开窗就冷了,没那个必要。”
早秋的山里,夜间气温还是挺低的。
这辆车江聿风不常开,所以车上除了一个抱枕连件备用的外套都没放。
江聿风把抱枕拆开,抖成一个小薄被,递给陆今安:“你把毯子盖上吧,穿那么少再冻着。”
三个人,就一个毯子,陆今安本要推辞。听见梁庭秋在一旁说:“我们俩穿的多,你盖着吧。”
陆今安这才点了点头接过来。
明天回程要开三个小时的车,江聿风作为司机必须得休息好,半躺下的时候往后调了调座椅靠背。
卡宴的后排空间本来就窄,他这么一调,就显得更挤了。
陆今安瘦,用不了多大的地方,但同样一个姿势保持几个小时肯定也难受。
梁庭秋说:“你去裴宵的车上看看有没有多余的靠枕。”
本来是让他去拿抱枕的。谁料江聿风这个不靠谱、并且抓住一切机会撮合他俩假戏真做的损友,居然打开了新思路,一去不复返了。
“裴宵这车空间大,我在这儿睡几个小时再回去。”江聿风在电话里说。
虽然同居有一个礼拜了,但像这样,两人同睡在一个几平米的空间里,却是没有过的。
【中午下车时许的愿实现了!】
【谢谢菩萨,圆梦云县。】
【就这么大的地方,我睡着之后倒在他身上,也是很正常的吧?】
【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我倒过去的动作显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既不做作,又显得十分自然呢?】
听见心声的梁庭秋不着痕迹的捏了捏眉心。侧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抬:“你躺在后座睡吧,我去副驾。”
……
【一个纯情小男孩的梦……碎了。】
扶手架上放着江聿风刚才拿回来的两罐啤酒,外套和毯子都在陆今安身上,后半夜可能还真有点冷。梁庭秋随手拿过来一瓶,扯开拉环,气泡绵密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夏天的感觉。
陆今安躺在后座,听见声音侧过头。看见梁庭秋吞咽时一动一动的下颌线,看着看着……
舌根便开始抑制不住的发痒。陆今安下意识的伸手摸兜拿糖。
结果,摸了个空。
糟糕!
他今早换的这条裤子是新洗好的,还没来得及往里面放软糖。
并且,他今天也没带吸管水杯!
身边没有任何口感软弹的东西供他咬。意识到现状的陆今安瞬间慌乱的坐起身,身上的毯子和外套随之掉落在地。
梁庭秋听见动静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陆今安狠狠咬了下舌尖,疼的皱了皱眉,垂下头说:“没什么。”
可这车厢里都是梁庭秋身上的气息,疼痛此时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酥痒,心慌,所有发病前的征兆来势汹汹。陆今安的呼吸开始乱了节奏。
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自从确诊患有口欲症之后,他随身都会带软胶类的东西帮助压制发病的症状。像现在这样硬挺的状况,之前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未知的结果让陆今安害怕,心里一慌,舌尖的不适感更重了。
怎么办……怎么办?
陆今安攥紧拳头,凝结全部的注意力思考对策。可逐渐迟缓的大脑,似乎要跟他对着干似的。
前座梁庭秋吞咽的声音没停。
对了!
酒!
陆今安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
陆今安侥幸的想,给自己灌醉了是不是就可以完美避开发病的不适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陆今安调整了下呼吸后,伸出胳膊去够扶手架上放着的另一瓶酒。
指尖刚碰到易拉罐冰冷的外壳,便被梁庭秋伸手摁住,沉声道:“你不能喝。”
陆今安嘴里空虚的难耐,急道:“我睡不着,就喝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