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手肘抵着车窗,指腹在方向盘的边缘处摩挲了两下,语气淡淡:“你这两天有不舒服吗?”
堵在路中间聊天?不好吧。
但这会停车场里没人,陆今安想了想说:“一点点,不过不严重。”
“是吗?”梁庭秋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侧过头看着陆今安的眼睛,问:“那不舒服,是在车上的时候吗?”
【这都能猜到?】
【他猜出来车里的人是谁了?】
【不应该吧。】
陆今安心里犯嘀咕,回答的音量也小了一些:“对,不过现在都好了。”
梁庭秋听完皱了皱眉。
两人生活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陆今安口欲期发作的时候怎么样才能缓解。
咬人、或者吃糖。
除非病发到很严重,比如像之前在山下过夜那晚意识不清醒的程度,不然陆今安不会随便咬别人。
这点他从没怀疑过。
梁庭秋此刻心口的酸,不是来源于嫉妒某个人,而是他想到了之前从未考虑过的一种可能性。
——陆今安咬人就能缓解病情,是对象是谁都可以吗?
换句话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治愈陆今安的人吗?
光是想想,梁庭秋便觉得胸口沉沉的,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下意识的想看看陆今安。
转过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好像又释怀了。
梁庭秋快速舒展开眉头。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不难受就好。回家。”
他这边发动车子。同一时间,陆子唯助理也开着车,驶出车位。
一个倒车,一个往前。
两辆车停的距离本就很近,又都以为对方暂时没打算走。
电光火石之间,“刺啦——”一声。
陆子唯的车,轻轻的怼上了他们的车屁股。
起步的速度都不快。想也知道就是刮掉了一点儿车漆而已。
陆子唯的助理连忙开车下来道歉,商议赔偿。
外面下着雨,电梯口那头这时下来一群打不到出租车,来地下停车场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黑车的旅客。
再磨蹭下去,陆今安生怕陆子唯他们俩个也下车过来。
到时候万一又被人看见。
说不定又会有多少麻烦事。
于是连忙降下一半车窗,朝着陆子唯的助理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人走后,陆今安转过头跟梁庭秋道歉:“对不起啊,车上的人我认识。让他们先走吧,车的钱我转你行吗?”
没想到陆今安会这么说。梁庭秋肉眼可见的沉下脸来,表情冷硬,心底的烦躁明晃晃的写在眼中,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开口时,语气阴沉:“你对不起什么?”
“你这是为了谁跟我道歉呢?”
电梯上下来的那波人陆陆续续从车窗边经过,吵吵闹闹的。停车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陆今安凑到梁庭秋耳边,小声说:“人太多了,这里说不方便,等我回家跟你说。”
【这太复杂了。】
【还没想好怎么说,容我组织一下语言。】
梁庭秋幽幽看了他一眼,开出机场。
飞机上睡了一会儿,陆今安这会儿不太困,回家的路上便没睡觉,继续整理科研会的笔记。
他不说话,正好也给梁庭秋一个安静思考的空间。
车上的人是谁?什么关系需要用复杂形容?
陆今安回家要跟他说的又是什么?
他要不要趁机问问陆今安,他之前没有咬过别人?
雨点打在车窗上,敲击声错杂无章,吵的人心烦意乱。
车厢里的呼吸音有点急促,陆今安抬起头看了眼梁庭秋。
注意到他今天好像一直在皱眉。是不高兴?
脑中闪过出差前一晚上,梁庭秋问他的那些问题。陆今安想,梁庭秋是不是还在苦恼那些喜欢、开心的情绪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于是把手里资料放下,关切的问:“你这两天有去看心理医生吗?”
梁庭秋专注的看着道路前方,语气凝重:“去了,你走之后我就去了。”
陆今安点头。
他果然是在为这件事心烦。
所以今天的不高兴,是因为心理医生的治疗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是……?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