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陆今安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满打满算,他睡了整整十四个小时。他还从来没睡过这么长的时间,一起身,关节都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推开卧室门,客厅里没人,画室的门是开着的。
陆今安揉着眼睛过去。
梁庭秋那幅要去评奖的作品已经在收尾了。这段时间他自己忙着备考,也没帮上什么忙。
陆今安扶着门框往里看,问梁庭秋:“要我进来吗?”
“不用了。”梁庭秋放下手中东西起身:“已经画的差不多了。”
梁庭秋走近,捏了捏陆今安的手指,试探温度,说:“陆医生这段时间辛苦,怎么好麻烦你来陪我。”
这话听起来带着满满的怨气和委屈。
陆今安笑了笑,拽着梁庭秋的衣角,让他靠近些,微微仰头哄人:“工作重要,家庭和谐也很重要。”
“今天全天的时间都陪你,好不好?”
梁庭秋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容。
十月本来在睡觉,听见主人起床,从沙发上跳下,朝着陆今安跑过来。
捡回来时只有一斤多的小奶猫,现在被养的很胖,跑起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它跑到陆今安的脚边停下。陆今安一低头,这才看清,十月的脖子上今天戴着一个项圈。
大小并不合适,十月带着直晃悠。
因为那是……他上个月买给梁庭秋的礼物的其中一款。
陆今安蹲下身,抱起十月,勾着项圈问梁庭秋:“这是你给它带上的?”
梁庭秋嘴角动了动,视线躲开,说:“不是,可能是它自己翻出来的吧。”
“是吗?”陆今安垂眸笑了下,压根不信。一边抬手给十月摘下来,一边念叨着:“不要给它戴,到时候都弄脏了。”
梁庭秋低低哼了一声,小声的阴阳怪气说:“没关系,脏就脏吧。它喜欢就给它玩,反正也是闲置的,用不上的了。”
项圈被陆今摘下后勾在指尖。故意在梁庭秋眼前晃了两下。
陆今安看着梁庭秋,故意停顿了好久,才拖着长长的尾音开口:“哦……”
“你要这么说也对。反正也用不上了——”
陆今安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被梁庭秋贴上来的唇瓣堵回了喉咙里。
两人吻了好半天。直到陆今安喘不上来气,急的捶人。梁庭秋才把他放开。
梁庭秋眼神幽怨,掐着陆今安的脸说:“你就是故意的。”
“欺负我情感障碍。”
陆今安满脸的冤枉,笑着问梁庭秋:“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梁庭秋低哼了一声,不满道:“你现在,时不时的闹着要跟我保持距离,怕我偷听你心声。这就算了。”
“工作的时候也不让我靠近,说怕我打扰你。”
陆今安默默的听着梁庭秋的控诉。
一连好几条都是无关痛痒的。
等了好半天。终于,梁庭秋深吸一口气,说出他最在意的一点:“最主要的是!你现在一口都不咬我!”
“就好像,你现在一点儿都不需要我了似的!”
“我对你没有一丁点的吸引力了是吗?”
“你是不是——”
陆今安忙抬手。再不堵住梁庭秋的嘴,他能越说越夸张。
笑着解释:“因为我的病好了,所以不需要咬你了呀。”
依赖是习惯。被人依赖的同样。
陆今安不咬梁庭秋的这一个礼拜,他偶尔也会胡思乱想。“那、我都习惯了。”梁庭秋嘴被捂着,发出模糊的声音。
而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的姿势,给了人心理上的一种,类似于掩耳盗铃一般的隐蔽的安全感。
梁庭秋于是又接着说:“而且元旦之后的这段时间……”
“明明都回我们自己家了,你也还是对我不亲近……”
梁庭秋此刻的状态,就像一只敏感多疑,因为争宠,板着脸故意表情凶巴巴,但又控制不住摇尾巴的大狗狗。
逗的陆今安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手滑到梁庭秋的头顶,搓了两下,安抚着问他:“那你想怎么亲近?”
梁庭秋想都没想:“你不让我听你心声,我同意。但你嘴上要多跟我表达。”
“不然我情感障碍,读不懂你的。”
三句不离“情感障碍”,这已经要变成梁庭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