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两下,最终牢牢地合上了,再度把脑袋缩了回去。
虽然有些疑惑,但奔波一整天的疲惫更加迫切,贺燃将此事抛在脑后,抱着脸盆匆匆进了洗漱间。
如果他能预知未来,此时绝对不会选择去洗澡,而是会把白深秀从小山包里拖出来,好好问清楚。
可惜等贺燃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东北龙哥
天色欲曙。
耀光的小别墅靠近村庄,窗外已经有了熙攘人声,伴随几声中气十足的狗叫。
长年练习生涯养成的精准生物钟让贺燃在清晨6点准时睁开眼睛。他习惯早起开嗓拉筋,再出门晨跑维持体能,敲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后,利索地爬起来。
贺燃很久没拥有过如此好的睡眠质量了,他的梦中永远塞满了谩骂声和闪光灯,以及一股挥之不去的窥视感。也许是离开ys让他紧绷的心弦略微松弛,从前的梦魇正逐渐消散。
铁床一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为了不影响某位孤僻室友,贺燃竭力放缓下床的动作,完美还原《疯狂动物城》里的树袋熊。
爬到最后一层阶梯时,他伸脚去勾甩到远处的凉拖,重心不稳晃动了一下,铁床因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凄厉尖叫。
贺燃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僵在原地,小心翼翼朝下铺看去,结果发现他的担心十分多余。
青少年的睡眠质量好得令人惊讶,白深秀已然从入睡前的小山包状态变成了弯曲的虾米状态,双唇微张,两颗微凸的兔牙若隐若现,枕头被他牢牢锁在怀中——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贺燃的动作愈发轻微,努力不去惊扰他的梦。
村里的退休老年人们醒得比鸡还早,他们有丰厚的退休金和大把闲暇时光,要么出来遛弯,去田里瞅瞅小菜苗,要么聚集在村口的树下拿手指头对耀光公司所在的小别墅指指点点,打发光阴。
关于耀光,目前村里最主流的猜测是“天。上。人。间”,因为时常有长得好看的年轻男女出入,非常不正经。
贺燃套好防晒衣,绑好吸汗运动发带后推开大门,迎面而来数道审视的视线。昨日劝诫贺燃的大爷刘叔也在其中,手中依然牵着那只胖成滚圆型的小土狗,眼神惋惜。
贺燃:“……”
他朝大爷大妈们微微鞠躬,算是打招呼,开始沿着小道绕村跑步,雪白的防晒服在夏季的晨光下划出弧线,墨黑发丝随他的动作上下跳动,热腾腾的青葱朝气扑了大爷大妈们一脸。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肃然一静。
“这小伙子瞧着挺精神,不像会做那种勾当。”寂静中,一位大娘的声音冒了出来。
“是啊!”另一位大妈搭腔,“那种勾当都是晚上做,早上哪起得来。”
刘叔吹胡子瞪眼:“我看你俩就是瞧小年轻长得好看,这小子装得人五人六儿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我昨儿个可分明瞧见了,他上赶着要进去,能是什么好货色!”
“嘿你个老家雀儿,这些话都是说着玩儿的,怎么的?你亲眼瞧见他做那种勾当了?凭啥说人家不是好货色!”
“你!”刘叔被怼得不痛快,“肤浅!”
吵嚷声逐渐远去,贺燃沿着小道一路往前,夏天清晨是帝都空气质量最高的,他深深呼吸,跑到村口意外偶遇了来上班的杨傲天。
双方都有些惊讶。
“傲天哥,来这么早?”
“我就住附近。”杨傲天手中提着拖把水桶,“早点过来打扫练习室。”
为了节省开支,耀光娱乐的保洁财务行政工作目前由总裁杨傲天一手兼任,贺燃停下脚步,同他一起慢慢往回走。
“练习室必须每天检查,毕竟练习量大,万一地面破损,容易导致练习的人受伤。”杨傲天碎碎念,“啊对了,吴龙今天要回来了。”
“那位回老家的练习生?”
杨傲天点点头。
吴龙是耀光资历最老的练习生,来自东北。作为练习生来说年龄偏大,已有24岁“高龄”,长相好实力强,原本是作为主vocal培养的,性格说一不二比较霸道,大家习惯喊他龙哥。
“你俩的定位撞了,不过别担心,他就是脾气爆点,人还是不错的,绝对不会因为不爽随便动手!”
说完杨傲天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贺燃表情有些微妙,杨傲天对吴龙的形容不像个练习生,反倒像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