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怪可爱的。
靠近的脚步声让白深秀从毛茸茸中回神,不好意思地缩回手,他界限感很强,从不会没征求过主人意见就乱碰乱摸。
“摸吧,小方儿不挠人。”贺燃笑眯眯。
白深秀尴尬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碰猫了。
嘁,别扭小鬼。
贺燃转身进了书房,名叫小方的黑猫跳下沙发,黏在他身后。
白深秀眼巴巴地望着黑猫的背影,最终没忍住也跟着进了书房。
书柜上的书种类丰富,有专业的大部头法律书,也有零碎的文学杂志,中间夹杂几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除了满柜子的书,角落里还有张单独的小书桌,上面放着电子琴与外接音响。
“我爸是高中老师。”注意到他的视线,正在收拾电脑和吉他的贺燃解释道,“我妈学法的,所以家里书比较多。”
哦,高知家庭,白深秀心想,刚才鹦鹉嘴里的王八羔子着实深入人心,再看看贺燃蹑手蹑脚进家门的模样……看来高知家庭的家长也是有脾气的。
贺燃合上拉链,将吉他背在身上,“搞定,撤!”
白深秀恋恋不舍地放下怀里的黑猫,起身准备离开。
“滴滴——”
这时,门外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贺燃与白深秀对视一眼,凭借多年练舞的反应能力,飞速缩回书房。
黑猫小方儿睁着翠绿的双眼,疑惑地看着他们的动作。
书房内可供躲藏的空间只有书桌底下,贺燃放下吉他包,推着白深秀一起挤了进去。
书桌下的空间着实太小,为了腾地方,贺燃不得不分开双腿,将白深秀半拢在怀里。少年人的身子薄如纸片,勉强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嵌入窄小的长方形空间中。
白深秀:“……”
他半跪在贺燃双腿之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根本没必要挤进来。就算被发现了,挨骂的也是贺燃。而且现在的姿势,未免太近了些,略一低头,下巴就会碰上贺燃的额头。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不适,他撑住贺燃脸侧的木板,试图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可惜供给他发挥的空间太小,甫一后退,后脑勺便碰到木板,发出一声清脆撞击。
书房外传来走动的脚步声,忽近忽远。
贺燃惊得瞪大双眼,如临大敌地垫住他的后脑勺,又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好不容易拉开的一点距离被打回原形,白深秀郁闷极了,垂下视线,正对上贺燃眼尾处一粒小小的痣。
这颗痣相较普通的泪痣更贴近眼角,色泽浅淡,需要凑得极近才能发现。恰到好处的位置,仿佛一滴摇摇欲坠的眼泪,又像一颗镶嵌在弦月弧度里的陨星。
他的长睫柔软地垂顺,密密匝匝一路延伸,眼尾的走势微弯上翘,看人时无端含了份多情,偏偏旁人咂摸出的这份情愫不过是天生为之,自然而然,同他没有半点关系。
啧,太耍赖了。
脚步声愈发接近,嘎吱——
书房门被人拉开,来人自书桌前站定。
贺燃痛苦地闭起双眼,露出吾命休矣的表情。
白深秀侧过头,视线一寸一寸缓慢上移,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冰层之下有怒火燃烧。
他噤若寒蝉,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出来?”眼睛的主人冷酷开口道。
姜如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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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错了妈!”
贺燃被揪着耳朵拖了出来。
平时在公司成熟稳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贺燃瞬间怂成鹌鹑,嚷嚷着求饶。
白深秀钻出桌底,默默后退几大步,拉开与母子二人的距离,生怕被殃及无辜池鱼。
女人左胸口前别着一枚律师徽章,脸上妆容很淡,同贺燃有七分相似,两人站在一块儿,多情的眉眼与精巧的下颌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那张好看的脸微微扭曲,整个人散发着无形黑气。
白深秀再次后退了几步。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啊?!”
“给你脸了!长得越大越抽抽儿!我怎么生出你这玩意儿来?”
“还敢骗我们说要回来读书!当初你要休学去当练习生我就有意见,当艺人没问题,去参加艺考,出来当演员或者唱音乐剧,非要去当什么偶像!结果呢?!”
贺妈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