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时不小心在凹陷里落了一朵石楠,雪白小巧的花瓣躺在锁骨处,像是躺进一汪池水中。
白深秀单手执一束红花,贴在左胸处,他的妆容依然是双人照时的风格,造型师在补妆时往他睫毛上刷了裹着银粉的亮片睫毛膏,气质愈发脱离真人,朝妖异的感觉更迈进一步。
姜如珩冷冽,吴珑直率,四人皆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展现出自己最具攻击性的一面,仿佛对镜头外的人说:“不喜欢我们?没关系,不喜欢也得忍着。”
最终出来的成片效果极好,舒桦满意极了,朝四人挥挥手表示结束,贺燃从地毯上爬起来,看也不看身后想拉住他的人,径直离开。
存在意义
接过杨傲天手中的水杯,贺燃一言不发地坐回化妆镜前。
白深秀磨磨蹭蹭跟在后头,想去坐到他身边,却被人拉住后衣领。姜如珩跟揪猫似的揪住他,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刚才拍摄他就注意到了,这俩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
白深秀:“逗过头了。”
姜如珩挑半边眉,匪夷所思地问:“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能把他惹生气?”
平心而论,贺燃脾气属于非常好的类型,和白深秀一起住了大半年,两人从未红过脸,怎么拍个杂志反倒闹起别扭。
白深秀耸耸肩,不准备告诉他前因后果,转头哒哒哒地跑到贺燃跟前卖萌,贺燃把头侧到另一边,他便绕到另一边继续卖,生怕买家不买账。
姜如珩不解地注视着此时使尽浑身解数的白深秀,满脑袋问号。
从小到大,长相可爱的白深秀向来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有时明明是他们一起闯的祸,白深秀总能凭借柔软的眼睛博得怜爱,结果挨家长臭骂的只有他一个,但他从没见过白深秀冲同龄人卖萌,原因很简单——没有好处。
白深秀这副黏黏糊糊的嘴脸过于罕见,罕见得甚至有点恶心。
姜如珩抖了抖满身鸡皮疙瘩,上前制止白深秀的行为,“别聊了,赶紧看下采访提纲。”
杂志拍摄完后通常还会有一段采访,收录于杂志内页中,去吸引粉丝购买。
贺燃趁势推开挡在跟前的白深秀,“做正事。”
白深秀脑袋上无形的兔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他还顶着兔子精妆,垂头丧气的时候尤其我见犹怜,“你生气就是我的正事。”
贺燃:“……”
好小子,哄人的话张口就来,以后大概率会是渣男。
贺燃试图板起脸。
白深秀勾住他的手晃了晃。
贺燃:“……原谅你了。”
“真的?”方才垂顺下去的兔子耳朵瞬间又竖了起来。
“真的。”
本身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拍杂志时表现得强势了些嘛。弟弟都服软了,作为哥哥他再端着也说不过去,“现在我能看采访提纲了吗?”
摄影机的红灯亮起。
风仪的文学编辑脸上挂着商务微笑,与四人相对而坐。
她先是问了几个简单的兴趣爱好问题,语锋一转,将话题绕到前段时间出圈的舞台上。
这个问题与耀光事先沟通过,杨傲天也教过几人该怎么回答。
负责回答问题的是姜如珩,答得中规中矩。
编辑心里也大概有底,抱着电脑手指如飞,迅速敲击键盘,又问了一句,“听说你们有两位成员从小一起长大?”
白深秀与姜如珩举手示意。
编辑:“二位小时候不在国内读书?是什么契机让你们决定从国外回来,选择在耀光出道的呢?”
来了。
姜如珩曾经在国外混地下的消息很难瞒住,沈星星的意思是与其费劲办法遮掩,不如大方将这事儿公布出来,把控好舆论走势,顺势塑造姜如珩追梦少年的形象。
白深秀:“我算是跟着家人回来的。”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姜如珩按照沈星星的要求,大概讲述了一遍曾经混地下的经历。
编辑手指如飞,噼里啪啦地敲完字,“所以当时你去的是堂哥开的酒吧。”
姜如珩点头,“我以为和堂哥商量好就不会有问题,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被发现的?”
姜如珩一指白深秀,满脸不爽,“怪他。”
“我手滑把他唱歌的视频传网上了。”白深秀不好意思地说。
“您那叫手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