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放者是撒旦的意思,公山羊有指代恶魔的含义。”
贺燃:“夜晚的监视者……猫头鹰?”
白深秀点点头。
伊甸园的故事家喻户晓,最后一句自然指的是蛇。
那么第三句就是眼睛了。
二人对视一眼,冲到入口转动转轴,按照:山羊、猫头鹰、眼睛、蛇的顺序输入,啪嗒一声,铜锁解开。
入口掀起,暗沉的深红灯光自地底透出。
他们先让随行摄影师带着器材进入地下室。
高跟鞋的声音飞速靠近,白洋裙丧尸听见了窝棚内的动静,正朝着他们冲来。
“你先。”白深秀推了贺燃一把。
话音刚落,窝棚的门帘骤然被掀开,白洋裙丧尸嘶吼着冲了进来。
“快!”
白深秀利落地拽起床上的棉被,将丧尸罩了个结实,争取了短短的几秒钟。
“快进来!”贺燃刚刚顺着铁质逃生梯爬下,抬头却发现入口逐渐合拢。
逐渐缩短的缝隙中,白深秀勾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来不及了,我拦住她。”
尖锐的黑色指甲掐住雪白脖颈,丧尸的嘶吼震耳欲聋,如恐怖片中的剧情一般,视野中的少年被用力往后扯去。
哐当——
入口彻底合上。
贺燃愣愣地盯着合拢的木板发呆。
虽然知道只是游戏,一瞬间的真实感几乎令他感到惊惧。
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同时分泌,神经递质疯狂运作,战栗的感觉势不可挡地传遍全身。
人类的生物本能决定了大脑无法区分什么是生死关头的紧张,什么是怦然而至的心动。
他捂住左胸口,那处正嗵嗵作响,连筋带骨地发酸。
别回头看
“嘎吱——”
入口重新被掀开。
颀长的身影从上跳下来,注意到那道身影,贺燃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深秀看着贺燃迅速冲到他面前,然后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没事吧?!”
白深秀有点懵。
贺燃的情态仿佛他刚从生死境地中逃脱一般。
实际上他只付出了一张太阳卡的代价,绕了一大圈后甩开白洋裙丧尸的追杀,全须全尾状况良好。
对面的人紧张兮兮地仔细检查了他一圈,松了口气。
“我发现了点东西。”贺燃拽着他往前走。
入口下方是一处不大的地窖,四四方方的,与上方的窝棚面积差不多,天花板装了暗红色的灯带,大概是为了营造阴森气氛,自贺燃进入地下室后,轻柔的钢琴声响起时刻环绕在耳边。
地下室的布置和婚礼会场一般,两排简陋长椅,巨大的基督十字,以及立在高台之上的,身披婚纱的稻草人。
稻草人的头上被罩了一顶金发,大小不一的黑色纽扣充当双眼,其余五官则用缝线代替,被暗红色的灯光一打,其惊悚程度使人背后不由自主地冒凉气。
贺燃说的东西就在稻草人的脖子上,那里挂了一个小小的名牌,写着:aria。名牌后面还有一句剖白:我的黑夜之光,我的生命之火。
“等等,她叫玛丽亚?”白深秀看清后立刻开始翻胸包。
地下室内灯光太暗,方才在洋房着急慌忙塞进去的线索仿佛消失在无名黑洞,怎么也找不到,他干脆将胸包扯开,噼里啪啦地往外倒。
“收获不错啊。”贺燃感慨道,捡起离他最近的合照,刚看了个囫囵,突然被人握住腕骨。
那一块皮肤薄,少年手心的温度滚烫,热度穿透那层皮肤,烫得他骨头都打颤。白深秀用了点力,似要凑近他,红润的唇部也随之靠近。
故意被遗忘的记忆卷土重来。
贺燃猛地往后退去,挣开腕骨上的手。
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白深秀愣了愣,把手收回来搭在膝盖上,蜷曲起手指,说:“照片后面有名字。”
他伸手只是想将照片翻转过来。
贺燃嘴角僵硬地往上提,“是吗,哈哈,我没注意。”
白深秀盯着他,没再说话。
完蛋,他不该反应这么大。
贺燃低垂下脑袋,不敢与弟弟对视。
这下他们又要开始尴尬了。
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不小心擦到了而已,不过是吊桥效应而已,贺燃,清醒一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