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潮湿雨季提前到来,空气里满是潮气,把两人牢牢笼罩住。
身体里燃起的火焰似要把多余的水份蒸出。
好热,好热。
潮湿带来的闷热感烧晕他的大脑,氧气被剥夺,他仿佛置身热带丛林,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脖颈、肩膀,滚滚坠落,化入自上冲刷而下的水流中。
不行,实在太热了。
手掌撑在浴室的玻璃上,在蒸汽冷凝的玻璃上,映上一个湿漉漉的手掌。
贺燃的脸颊烧出一片晚霞,感觉自己像块被水浸透的海绵,稍稍一掐,水份便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滴沥滴沥,雨还在下,一阵密,一阵疏,令人头脑发白。
围绕在他周边的世间万物似乎都是潮湿的,瓷砖是潮湿的,排气扇转动的风声是潮湿的,睫毛上的水珠一晃一晃,贺燃眨了下眼,那滴水往下坠,滴在白深秀搂他的手臂上。
见他扛不住,白深秀扯过置物架上的浴巾,把人牢牢包起来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对待珍宝。
从窒息的水汽中脱离,胸膛不住起伏,贺燃喘了口气,累得连抬根手指的力气也没了。
“想送你一串脚链,把这里圈住。”
白深秀扣住他的纤细脚踝,指尖在他凸起的骨节处打转,脚腕上传来的力道,让他再度跌落进怀里。
“链上要串几颗珍珠。”
平日里清朗的少年音沉下来,挠得人心脏发痒。
发懵的脑子处理不了多余信息,贺燃撩起眼皮,倦怠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为什么。
他微微上翘的眼尾处拖着红,一颗浅淡小痣孤星似的嵌在眼角处,这一眼跟勾子似的,看人时比桃花还要艳上三分。
白深秀俯身,贴住他的耳廓,轻声说:“晃起来会很好看。”
大火重新燃起,愈演愈烈,烧掉理智,烧掉不安,整片天地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含混不清地在这个夏夜坠落。
亲昵
再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阳光把窗帘照得透亮,从缝隙里溜进来,星星点点的尘埃在光柱里跳舞。
贺燃被光线扰了睡意,挣扎着往被子里埋去,身旁的人动了动,眼皮一黑,有人替他挡住了恼人的阳光。
睡意重新降临,再醒来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身旁已经空了,窗帘被严丝合缝地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