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眼底似有一丝很浅的笑意,转瞬即逝。
林鹭禾一时语塞,心跳几乎漏一拍:“你......”
关禛微微偏头,漆黑的眸子收回:“抓着扶手。”嗓音低沉,不知是提醒还是别的什么。
林鹭禾攥紧扶手,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她偷偷瞄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表情无动于衷,仿佛刚才那句带着几分逗弄的话不是他说的。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啊。
林鹭禾低头盯着自己雪板上的极光纹,又轻轻抬眸看看近在咫尺的侧颜,风吹雪刮到脸颊,林鹭禾垂下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
半天的学习后。
傍晚,谷雪维尔酒店顶层。
刚见完客户回来的关禛站在衣帽间里,漫不经心地解着领带。落地窗外夕阳西沉,镀了一层金边。他换下西装,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高定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还未来得及穿好。
“啧,”丁裕安倚在门框上,“怎么样?”
关禛整理袖口的手顿了顿:“什么怎么样。合同?”明知故问。
“没问你合同。泡到手没有?”丁裕安笑着说,“别告诉我你连微信都没加。”
关禛抬眸看他一眼,神色平静。他转身去拿手机,动作慢条斯理。
丁裕安凑过去一看:“不是吧?!你连好友都没加?”他一把抢过手机,翻了翻:“哥,我好歹给你创造了那么多机会,你就这么浪费?”
关禛系着扣子,眉头微皱:“丁裕安。”
“关总,”丁裕安语重心长,“我的哥哥,你这样下去真的要孤独终老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还这么对你胃口,你——”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关禛抽走了。
“多管闲事。”关禛道。
丁裕安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这个性格,除非人家死缠烂打,不然这辈子注孤生。”
关禛没理他,自顾自拿起大衣准备出门,晚上他还有饭局。
第二天下午,雪场咖啡厅。
林鹭禾正和康师姐一起吃薯条喝咖啡,远远看见丁裕安一个人出现,她下意识环顾四周。
师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瞥了眼消息,若无其事地说:“露露,我去趟洗手间。”
林鹭禾点点头,没注意到师姐起身时偷偷拍了张照片。
『她在谷雪维尔的le
tremplin咖啡厅,你快来吧。』
康师姐给关子承发完定位,又补了句:『我先撤了,露露应该会在这儿待一会儿。』
关子承正在黑,道上滑行。
这条道对他来说并不难,但今天不知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收到消息后,他加快了速度,连教练的提醒都顾不上听。
"关少爷,这边是野道!"教练在后面喊。
关子承充耳不闻,一心想着赶紧滑完这一圈就去找林鹭禾。
转弯处积雪松软,雪板陡然打滑,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摔进了野雪区。
剧烈的疼痛从脚踝传来。关子承躺在雪地里,咬着牙想爬起来,却发现右脚几乎抬不起来。但他还是强撑着站起来,单脚支地,靠着雪杖一瘸一拐地朝缆车方向挪去。
“关少爷!”教练追上来,“您这样太危险了,得去医务室。”
“不用。又不是没摔过,没骨折。”关子承摆摆手,脚踝处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扶我去咖啡厅。”
等他终于到了咖啡厅楼下,疼得已经说不出话。
他喘着气拨通康师姐的语音电话:“师姐...哪个咖啡厅?你发的定位...不太清楚...”
话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意,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康师姐正躲在洗手间,看见电话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受伤了?声音怎么这样?”
“没事,”关子承咬着牙,“你就说哪个咖啡厅......”
他抬头望着林立的雪场建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只要想到林鹭禾就在附近,这点疼似乎也不算什么。
因为这都两天了,林鹭禾都没回复他消息。
就在这时,咖啡厅里,丁裕安已经在和林鹭禾说话了。
“关总今天中午就飞旧金山了,”丁裕安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解释,“这边的项目谈完,湾区那边还有个系统升级要做。”
"哦。"林鹭禾低头搅着咖啡,语气很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映得她的睫毛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