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关总的。”丁裕安话音刚落,关子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丁裕安,更没想到眼前这个和林鹭禾谈笑的人,竟是自己那位高岭之花小叔的好友。
一想到前几天宴会上那句冰冷的“私生子”,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嘶......”关子承忽然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冷汗。疼痛来得恰到好处,他微微弓着身子,声音有些颤抖,“脚好像骨折了......”
林鹭禾原本在看手机,听见这话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没事吧?骨折了?”语气礼貌而疏离。
“刚才在野雪道摔了一跤。”关子承强撑着笑了笑,对她的关心感到开心,然而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丁裕安,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他暗自揣摩两人怎么会认识,究竟有多熟。
“那你别再滑雪了。”林鹭禾淡淡地回道,又低头看手机,显然对这场意外并不太关心。
丁裕安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这位大侄子为了引起林鹭禾的注意,连伤都不顾了。可惜啊,人家姑娘的心思明显不在他身上。
关子承咬了咬牙,还想说什么,林鹭禾已经站起身:“我先回酒店了。”随即她对丁裕安说了声:“我回去了,回聊。”
关子承:“哎!露露!”
但林鹭禾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林鹭禾一走,丁裕安脸上仍是笑着的样子,眯着眼打量关子承。
关子承多少有些不自在,喊了声:“丁哥,我小叔呢?”
“回硅谷了。”丁裕安似笑非笑地搁下杯子起身,“记得看医生啊大侄子,搜下急救号码,我看你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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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巴黎戴高乐机场,人来人往。
吵嚷的国际航班登机口。
“露露,这次展览辛苦了。”康师姐递给林鹭禾一杯咖啡,看着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和语音通话。
“给顾梦打电话?”康师姐笑着打趣,“你这个姐姐当得也太称职了。”
林鹭禾点点头,把咖啡放在一边,等待通话接通。
她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对啊,这丫头要是不盯着点,指不定又把自己弄感冒了。"
康师姐忍不住感慨:“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你比亲姐姐还要上心。”
她之前因为疑惑过她俩姓氏不同的问题,特意问过,所以知道顾梦是林鹭禾的干妹妹,但两人的感情却格外要好。
“嗯,她这孩子性子太软了。”林鹭禾说着,电话终于接通,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姐......"
林鹭禾眼睛亮了起来:“梦梦,在家好好的吧?我快回去了......”
康师姐看着她瞬间柔和的表情,默默地走开几步。
“姐,我...我没事。”顾梦对电话里轻声说,目光落在洗手台上的验孕棒上。两条清晰的红杠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手指微微发抖。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齐耳的短发乖巧地贴着脸颊,五官带着病态的柔美。她五官生得很漂亮,不像林鹭禾那样清冷纤细,而是带着一种丰腴的柔软,此刻却衬得她愈发憔悴。
“真的没事吗?”电话那头,林鹭禾的声音有些担心,“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我一个月没回家,你那边什么天气?很冷吧。”
“嗯,冷……可能...可能有点感冒。”顾梦咬着唇,强忍住哽咽。她想告诉姐姐实情,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就登机了,回去也就十几个小时。”
挂断电话后,顾梦瘫坐在地上。手机屏幕亮起,她颤抖着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冰冷的女声一遍遍响起。顾梦绝望地看着屏幕,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曲线依然明显。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打开电脑,在搜索框犹豫了很久,最后颤抖着打出:"无痛人流"四个字。
广告铺天盖地地弹出来:
"安全无痛!"
"专业医师!"
"价格优惠!"
......
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和夸张的促销标语晃得她头晕目眩。顾梦盯着屏幕,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男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给她的,除了一次冲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