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家中带些恩惠来。
陆宁忍不住苦笑,这不是为难他吗?
牧家父母自他嫁过来后,除了节日外出庆典和牧云庭的忌日,从不带他出门,也不会来他这院中,即使是出门,自己见到他们的时候也是极少。
突然陆宁觉得有些困,双眼微眯,有些乏力,他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而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了,转过头来。
依旧是一片漆黑的面孔。
冰冷的手掌覆在陆宁眼前,很舒服,陆宁感觉自己越来越困,头一点一点的,砸进了这只宽厚的手中,男人见状叹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如同流动的寒气,传进陆宁耳中。
“睡吧。”
话音刚落,陆宁便陷入深眠,随后立刻睁开双眼,是自己的房间。
他摸了摸还有些寒意的眼睛,垂眼沉思,眼睫在下方扫出一片阴影。
这时陆宁注意到外面天色有些阴,应当是要下雨了。
起身穿好衣服,撑着下巴坐在门口,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每天都是这样枯坐。
坐着坐着,雨滴便投入了人间,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上发出脆响。
清脆灵动的声音让人又想睡觉了。
陆宁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嗜睡?
可大夫也看不出任何毛病,连服药都开不出。
陆宁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自己活不长了,这样也好,早日转世托生,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雨滴打在地上,也在陆宁心中泛起圈圈涟漪。
突然,他的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掉进院内墙边,抬眼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陆宁疑惑的“咦”了一声,拿起门边的伞,撑开走入雨中。
素色衣摆被雨滴纠缠,在上面印出深色印记,就像是男人在陆宁身上留下的,却看不见的记号,转瞬而逝。
刚刚那东西掉下来的地方长着翠绿的野草,因为靠近角落,陆宁也懒得收拾。
此时因为陆宁的走动和雨落下的轨迹而微微摆动。
他走过去拨开草丛一看,竟然是一只翅膀上沾着血的鸟。
陆宁不认识这种鸟,只见它从小脑袋后面的羽毛一直到尾翼,都覆着缕缕蓝色,还有少许灰色相交,小豆眼上是一条黑色的纹路,长得倒是可爱。
只是这蓝色翅膀和尾翼上都沾染了零星血迹,小脑袋无力的贴在泥泞上,凑近才能听到它小声的啾啾。
陆宁赶忙将伞挪了过去,蹙眉看着呼吸及其微弱的小鸟,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只得小心翼翼的把它拿了起来,放在手中。
体型也是极小的,都无法填满陆宁的手掌。
他虽然不知道如何医治这鸟,但不管如何,总比放在外面淋雨强。
撑着伞走回檐下,陆宁甩了甩被雨沾湿些许的衣摆,把伞靠回原位。
小鸟安安静静的趴在他手心,但微小起伏的肚子告诉陆宁,还活着。
陆宁思索一会,从桌上的热水壶里倒出一点点热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搅搅。
然后拿了一块小布巾,沾湿后给小鸟身上的血迹擦拭。
看起来伤的应该不算重,小鸟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并没有看到很明显的伤口。
这让陆宁松了一口气。
又寻了几个布巾,叠在一起,放在热水旁边,能感受到热气,但又不会很烫。
陆宁紧紧盯着小鸟起伏不定的小肚子,有些紧张。
一定要活下来啊,不活下来他还得想办法刨个坑给埋了,麻烦的不行。
约摸过了小半炷香的功夫,小鸟的黑豆眼缓缓睁开,看着面前放大的人脸惊了一下,扑腾了一下翅膀。
似乎是扯到了伤处,小鸟踉跄了几下,差点从桌边滚下来。
陆宁急忙伸手将它托住,见小鸟又扑腾了几下,没能成功飞起来,便重新放回桌上。
小鸟似乎对此很沮丧,小脚缩回,整只鸟变成一个毛茸茸的小圆球,小脑袋还埋在翅膀里不肯出来。
陆宁看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安慰:“没事,等养好了伤就能飞起来了。”
似乎是能听懂陆宁的话,小鸟把头伸了出来,歪着脖子看了许久面前的人类,然后站起来,一蹦一蹦的跳到陆宁手指旁,意味十分明显。
“要我抱着你?”
陆宁失笑,将整个手掌都打开,这小鸟还挺有灵性,自觉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