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薛知恩的脸被一口气憋得青紫。
“而且——”齐宿扯了扯自己的圆领,伤痕累累的脖颈露出来,“如果我告诉警察我们是情侣的话,闹大了的话怕是整个小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你想那样吗?”
这句话彻底把薛知恩那口气堵了回去。
她捂着隐隐犯疼的头。
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无力。
她只能苍白地问:“你真的不走吗?”
“我没法走。”
齐宿目光流连过她唇上的咬伤,起身拿过医药箱,翻出碘伏棉签:“会有一点疼,知恩,忍一忍。”
薛知恩看着这个满身伤痕,却第一时间记挂她只是破了一点皮的嘴巴的男人,抿了抿唇角,低敛下眼睫很小声地问。
,!
“你……就不疼吗?”
齐宿愣了下,稍深的漂亮眸子盯着她。
“你是在关心我吗?”
薛知恩没接这话,瞪他:“问一下不行吗?”
得到肯定答案,齐宿肉眼可见地愉悦,身后尾巴摇啊摇,忍不住勾唇问。
“我要是说疼的话,知恩愿意帮我上药吗?”
“拿来。”薛知恩张开手。
“……”
齐宿瞅着放在自己面前白软的手心,整个人呆住了,嘴角得寸进尺的弧度也僵在那儿,错愕着。
“你怎么了?”薛知恩去碰他愣怔的颌颈,怕他有后遗症,拧眉说,“叫救护车,你还是去医院吸吸氧吧。”
颈间,她手上温和的力道那样清晰,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是奔着戾气来触碰他……
好温柔。
砰砰砰——
脑子里好似有炫彩烟花炸开。
齐宿清晰听到自己要蹦出肋骨的心脏在狂跳,他微微偏开脸说:“……我好像确实需要吸氧了。”
他有些呼吸不畅了,怕是又要死一次。
薛知恩只当他还难受,按着他躺回沙发,拿起手机准备拨通120:“我会赔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你说个数。”
到底是她醉酒认错人差点把他弄死,不能不管。
只是刚要按通拨号键,腕就被温热锢住了。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薛知恩觉得他在胡闹:“不行,你……”
没等她说完,齐宿撑起些上半身,将医药箱里的药膏塞到她手里,扬眉说。
“你不是说要帮我涂药吗?就拿这个补偿我吧。”
“……”
薛知恩握着手里的药膏沉默了。
膏体微凉,触碰到红痕纵横的皮肤时,齐宿倒吸一口凉气,眉稍隐颤。
薛知恩抬眸扫他一眼,她本来就不是会伺候人的主儿,手上没轻重,冷声刺他一句:“活该。”
齐宿没发表任何不满,凝望着她敛眸帮自己涂药的模样,面色微白,眼底还余着那几根血丝,抹着他脖颈的手体温好像更凉了些。
“刚才一定吓坏了吧,”他低喃,“对不起,知恩,吓到你了。”
薛知恩的手滞住,心湖像是被打进一颗小小的石子,荡起小小的微波。
她嗤:“我有什么被吓到的,你再晚醒一会儿就被我拖进浴室分尸了。”
“听着还挺浪漫的。”齐宿听到这话,不仅不害怕,反倒享受地眯眯眼。
“你会把我留在冰箱里,想起我就翻出来看看?或是把我煮了吃掉吗?”
他的视线从她唇畔一路滑到她的胃部,好像已经幻想他的组织被仔细咀嚼,再在她胃里消化分解,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薛知恩被盯得后背发毛。
那是什么恶心的怪癖好?
她恶声说:“我会把你扔进下水道冲走,化粪池才是你这种垃圾的最终归宿!”
齐宿只是咯咯笑,脖子脉络随之搏动,生机勃勃的样子。
他说:“那也挺不错的,毕竟是你亲手剁碎了冲下去的,你对我上心就好~”
薛知恩抚着他一起一落,重新热腾腾的脉搏,沉声说:“有病的蠢货。”
……
上好药,刚死了一回的齐宿还惦记着给他家知恩做晚饭,宛如被家暴掉半条命还勤勤恳恳的恋爱脑丈夫。
只不过这个洗内裤的不是冷脸。
——是痴汉脸。
薛知恩也是佩服他:“我刚要杀你,你还给我做饭?你脑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