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年轻玩得真大。
医生古怪的视线看向坐在一边的陈奉孝。
陈奉孝:“……”
“不是,他是让暗恋对象揍的!跟我没关系!!”
除了脱臼的手臂,齐宿身上其他的是些疼得要命的皮外伤,消完毒包扎一下便差不多了。
陈奉孝拉着他去拍片,做做全面检查,齐宿不配合,甩开他的手。
“你去哪啊?检查还没做完!”陈奉孝要被他气死了。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齐宿目不斜视地大步往前走。
“你万一有后遗症怎么办?今天咱先在医院住下,明儿再回去成吗?”陈奉孝追在他屁股后面苦口婆心。
齐宿步子加快:“不成。”
陈奉孝脸都憋紫了:“齐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家伙这么招人恨啊?!”
他之前好说话的善良发小去哪里了?!
还他妈生发小!!
医院外雷雨交加,陈奉孝看着暴雨倾盆的漆黑天空,叉住腰:“就算我想带你回去,今晚怕是也不行了。”
他们来的时候搭得救护车,这个点又是下大暴雨,能打到车的概率微乎其微。
“行了,去后面继续检……”
‘查’字未吐出,就见齐宿要顶着一身伤往雨里冲,陈奉孝瞪大了眼,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将人拼命薅了回来。
“你他大爷的疯了?少一晚上不回去,她薛知恩能死?!”
齐宿说:“你不懂……”
陈奉孝:“我是没有大晚上被人揍进医院的你懂!你跟我进去!!”
齐宿扯住他死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忽地转头看他:“下雨了。”
陈奉孝怒急:“我长眼了!”
“下雨了,她的腿肯定早就开始疼了,现在说不定疼得闭不上眼,家里还停了电,没人陪她,她该多害怕啊。”
齐宿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嗓调隐隐哽咽:“都怪我没及时发现她不舒服,还惹她生气,奉孝,平时她对我很温柔,也对我很好,全都是我的错。”
他说:“今晚,就是走我也要走回去陪她。”
“……”
陈奉孝愣愣看着他带伤的俊脸上无法更改的温和执拗,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这就是爱得深沉吗?
他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撼。
今晚肯定住不了院了。
陈奉孝刚想说:要不让程姐上去看看,但看到齐宿一大男人都扛不住的一身伤,打消了这个念头,认命地蹲下身打车。
等待接单途中,陈奉孝忍不住问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去查脑子了吗?”
齐宿回:“今天白天刚查,很正常。”
陈奉孝:“……”
确诊的是庸医吧?
过了会儿,他上下打量发小伤痕累累的狼狈,真诚发问:“你对她这么好,你能得到什么?你不会真以为她那种集团千金会看上你吧?”
他说得赤裸直白,极不好听,像讽齐宿拼命去够高帽。
齐宿软着身子靠在医院门口的大理石柱上,抵着麻药劲,不顾嘴角淤青扯动地低笑。
“我对她好,这本身,对我来说就是很高的回报。”
这话弯弯绕绕的,陈奉孝没大听懂。
齐宿却没有解释的打算。
其实很好理解——
他喜欢薛知恩与薛知恩无关。
同理,他对薛知恩好,也与薛知恩无关。
他对她好,只是单纯想对她好,不需要回报,不需要好脸色,都是他心甘情愿。
如果仅仅如此,便指望她能感动,接纳他,或报答他,那简直是对他感情最肮脏的亵渎。
他爱她,纯粹地爱她这个人本身。
无任何附加条件地爱。
齐宿似乎在陈奉孝眼底看到一点对他的可怜?
他不觉得自己可怜。
能够帮到薛知恩,他很幸福。
或许是老天赏脸,没多久竟真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陈奉孝撑起伞护着他上车,掸掉伞上的雨水关好车门说:“虽然我不明白,但随便你吧,别把自己玩死了就行。”
齐宿没功夫跟他开玩笑了,他耽误的时间太多:“师傅,尽量快一点。”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看他们一眼:“小伙子伤成这样,下这么大雨大晚上还着急回家?家里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