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笑嘻嘻地爬上来不知死活地继续关心她,她狠狠踩着对方的手把人摁回去呛水。
来回几次,反复无常。
直到这人半条命栽在她手里,她也精疲力尽,那被欺负的人还能痴痴地朝她笑。
问她手沾水凉不凉?
折腾这么久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饭继续?
她才能把高傲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两秒。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无关经历。
来自于遗传的冷心冷肺。
来自于身世的高高在上。
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在正常退役后找一个家世相当的男人结婚,生一个差不多的继承人,像每个豪门夫妻一样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而不是在这里跟一个家世普通的痴汉不清不楚,扯些爱不爱的笑话。
但大抵是被过量的恶臭麻痹了嗅觉,现在的薛知恩并不讨厌他。
所以她不介意逗狗开心。
向日葵柔软的花瓣拂过他流畅的下颌,齐宿心痒得闭闭眼承认:“那个粉丝就是我。”
他曾听人说过一句话。
如果你足够喜欢一个人,你一定会拼命为她做些什么。
齐宿深以为然,因为他总是会忍不住给她各种砸钱,接机喊她,只是声音经常淹没在粉丝人海里,仅有那次……
“原来你真的会记得。”
齐宿现在能明白易苒的激动了,他鼻尖红红的,好想哭。
“早……早知道这是给我的……我就不拆了……买保险柜锁起来……”
他抱着剩下的向日葵,眼泪要掉不掉。
给他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激动。
薛知恩盯着他,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这样。
齐宿本来想忽视,但她眼神存在感实在太强。
受不了了。
齐宿说:“你怎么老在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能是昨天在水里刮破相了吧?
“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恶心的感情能持续多久。”
“……”
温馨的气氛好似一瞬间凝滞了。
像突然被人扼住喉咙。
蛊弄人心的恶魔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的反应。
齐宿笃定地回复她:“会持续到我魂飞魄散那天。”
……
最后这些向日葵还是摆放在了602,齐宿说放在她这儿跟他家没区别。
反正枯了他会捡回去珍藏。
下午,齐宿出了趟门,等回来时手里拿着几个快递盒子。
他回隔壁翻出工具箱。
家属猫趁机跟小卡车一样窜出来黏上薛知恩,齐宿刚想薅住它后颈把它丢回去,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率先抱起猫咪。
“……”
齐宿大手僵在半空。
薛知恩摸着猫猫头:“不能抱?”
“不是,你抱吧。”齐宿暗暗瞪了眼那只窝在他家知恩怀里的臭猫。
干脆把它送给爸妈养算了。
黑煤球毫无所感地打了个哈欠,呼噜呼噜地让薛知恩帮它挠下巴。
一大一小两个猫猫头在一边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齐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他展开工具箱,顺手拆快递,看清快递里的东西那一刻,薛知恩眼眸霎时被阴霾覆盖,似要刮起狂风骤雨。
“你买这个想用在哪儿?”
齐宿取回来的是一套监控摄像头。
薛知恩倏地起身,声音又沉又冷: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突然想起来该监视我了。”
齐宿知道她误会了,语调温和地解释。
“我绝对不会侵犯你的隐私,我就装在门口可以吗?”
“你想装在你家门口我管不着,”薛知恩对他不再好颜色,“但是要敢拍到我家、拍到我,你装多少我砸多少。”
齐宿想解释这是为了安全:“知恩……”
“齐宿,”薛知恩截断他的话,眼中的抵触宛如实质,“别妄图监视我、控制我。”
猫不知何时从她臂间逃走,她的手虚虚捂住他口鼻,黑沉的双眼是漩涡。
“不然我就算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我也会杀了你。”
“……”
翻译过来是——
就算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