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
花言巧语。
薛知恩对他的刻板印象+1
曾经他拿着画笔没日没夜的参考,幻想,然拿着画笔跟正主面对面,这绝对是第一次。
齐宿手心冒汗,差点握不住画杆。
“……知恩……我……我要开始了!”
画肖像说得跟上床一样。
瞧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薛知恩心中哂笑。
年轻的画家似乎看出主人家高贵的大小姐对他几分轻佻的戏谑,要将红得不像话的脸埋进画框里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心跳不稳的齐宿很快进入状态。
说让她做自己平时做的事,她确实是在做平时做的事,比如发呆。
只是这次发呆变成了盯着他发呆。
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从他身上缓缓划过,高挺的鼻,饱满的唇……像一双扰人心弦的手,轻轻拨弄。
齐宿:“……”
正午的热烈阳光自窗外渡来,渡进两双眼,两颗心,一阵风吹过,又不知迷了谁。
草稿才刚起到一半。
薛知恩忽地站起身。
模特不老实。
跟猫一样钻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挠他的心。
“真的不要脱吗?大画家。”
齐宿深邃的褐眸不可控制地发热,将鼻尖的颜料往她的上蹭了点,说出真心话。
“你脱了我还怎么画画?”
一点正事干不了了。
薛知恩更喜欢听他这个回答,显得真实,摸得到,看得清。
“那就先不画了。”
薛知恩揽下他的脖颈,逼他跟自己的唇缩短距离,眼底快速闪过什么。
“我们做点别的。”
齐宿来不及辨清。
比窗外热浪还猛烈的吻袭来。
就连神经末梢都染上透骨燥意。
“等等……知恩……薛知恩……别……”
齐宿要热化的脑子里隐约意识到一丝不对,但薛知恩并不给他细想的机会,狠狠掐上他的脖颈,吻带着夺命的窒息,可怖的刺激,截断所有思考能力。
要他的命。
与其说她爱我。
不如说她恨我。
她想让我死。
她要亲自杀死我。
颜料管不知何时滚乱狼籍。
掠夺完男人肺部的所有呼吸,薛知恩咽下,撑着他胸口直起身,冷漠地凝视他半死不活,几乎要融化的‘可怜’模样。
她清醒道:“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极高傲的大小姐,怎么会和平民画家纠缠在一起?
没人能回答她。
齐宿脑部缺氧,现在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薛知恩咬紧牙,又凶狠地咬上他的唇,要喝他血吃他肉一样。
我怎么会和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垃圾扯上关系?
我不知道。
我好生气。
怎么办呢?
杀了你算了。
薛知恩没杀他,她揪着他的脖子。
用一种同生共死的语气说:“跟我结婚吧,齐宿,我们结婚。”
“我们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说。
想要什么?
钱、权、我。
我给你。
都给你!
本就被她亲傻的齐宿,大脑像生锈了一样,转都转不动了。
这是她第三次‘求婚’。
俗话说,事不过三。
可能是被她亲化了脑仁,也可能是太过贪恋她的对自己的纵容,野心勃勃的齐宿恍恍惚惚地抱紧她的腰——
“真、真的吗?”
薛知恩认命般,破罐子破摔:
“真的。”
齐宿颤着埋进她的颈窝,瓮声瓮气:“现在可以去领证吗?”
“可以。”
她户口本单独一页。
她可以加上他。
一个她自己选的——新家人。
齐宿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倏地抬起头,眼仁里满是无措的慌乱。
“你、你喜欢上我了吗?”
他甚至不敢问‘爱’。
薛知恩面无表情:“我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你。”
讨厌我还要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