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阳疯狂地回拨,但再也播不出去。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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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死了?
死了?
。
无数的杂音灌在夏阳的耳朵里,夏阳在地上痛苦翻滚。他的手一下不小心拍到了那滩水,然后,沉了下去。
本应会重重地打在地上的手什么也没摸到,厕所里突然响起了许多人的尖叫。
“手!!!”
“我的天!!虚空中突然出现的!!”
“魔术吗?!?!”
……
无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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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滩水透过的东西……来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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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已经听不到了。
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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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那是专属于夏瑾的,甜得腻人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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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又被抱回了医务室。
一路上,夏阳都在看这墨色的夜——刚才夏朗跟他说,他会给自己做午饭。
这里是哪里?
夏阳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里是西半球而夜色也仅仅是因为所谓的时差,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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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鬼而言,人间的正午,大概也就相当于鬼的黑夜吧。
所以这里是半夜。
所以人间的父亲还在期盼着给他做一顿午饭。
再想深一点呢?运用所谓的类比推理?
鬼的领域中,又阴森,又可怕的地方,大概也就是人间阳气最充足的地方。
就像是宿舍走廊尽头那个阴森森的洗手间,对应地大概也就是人间的商业街之类的地方吧……
他是这么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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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疯狂地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需要什么去填补他的大脑,去把他脑海中的“死”字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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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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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脸埋在不知何时力量已经大到足以抱着他走过大半个校园的夏瑾的瘦弱胸膛上,泪流满面。
他的弟弟,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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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像摆弄娃娃一样把他带进医务室里的浴室。
“小瑾……”
出了宿舍洗手间的夏阳又一次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夏瑾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死了。
死了。
死了。
泪水顺着夏阳的眼角流了下来——最恐惧的时候他没有哭,接近死亡也没能令他落泪。
“我死了,”夏瑾平静地说,“车祸,死在了一群人的尖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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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的哭泣是无声的,夏瑾便一点一点地吻去他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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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我创造了这个世界。我忘了我死了,就好像这样我们就能继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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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在夏瑾的亲吻中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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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最后还是想起来了……在保安亭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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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都说出来呢?
就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一切都说清楚就能获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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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应该去那里……不应该去那个洗手间……是哥哥不对。”夏瑾温柔地说,“这里……我的世界。你知道我死了……我,我想你陪我,可我舍不得杀你,所以我把你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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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色的手指把夏阳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夏瑾的动作慢得几乎像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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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原谅我吧?哥哥总是原谅我。”他轻笑了一声,纤细冰凉的指尖暧昧地划过夏阳的锁骨,“你太好了,你真的太好了……好到让我舍不得。”
也不知道说的是舍不得放手,亦或者是舍不得杀他。
夏瑾的温柔带着残酷的血腥味,他停下解扣子的动作,牵过夏阳的手放到唇边,闭着眼虔诚地一吻。
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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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属于你的。
可是啊,束缚从来都不是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