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竟然有一种忽然被人扒了衣裳的恼羞。
谢婉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随即对顾宴修和顾老夫人说道,“多谢今日谢大人搭救,我便不多留两位了,改日婉清再登门致谢。”
顾宴修深深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夫人保重。”
随即翻身上马不再看她。
顾老夫人拍了拍谢婉清的手随即由小荷扶着上了马车。
谢婉清目送他们缓缓离开。
见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才收回视线,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身进门。
谁知她刚一抬脚季怀川忽然紧抓着她的手腕道,“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谢婉清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方才顾老夫人不是说得很清楚了,难道侯爷患有耳疾?”
季怀川闻言眉头紧蹙,沉声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跟我解释的吗?”
谢婉清闻言冷笑道,“要解释什么?”
“解释你跟顾宴修怎么回事?”季怀川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谢婉清闻言笑了,只是那笑容在季怀川看来十分讽刺,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他正想发怒时谢婉清却开口道,“侯爷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顺手救了顾老夫人,顾大人又顺手救了我,一报还一报罢了。”
她说着忽然将目光移到季怀川脖子上的红印微似笑非笑道,“倒是侯爷方才是在跟在你脖子上印胭脂的女子在一起吧,不如告诉我是谁,直接过了明路将人光明正大纳入府,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是在与谁家妇人暗通款曲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那人是有夫之妇,我也没法帮侯爷了。”
谢婉清不顾季怀川喷火的眼神字字珠玑,气得季怀川青筋暴起。
“你。”他很少与人有口舌之争,指着她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温柔贤淑的她竟然还有这么一张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嘴,他真是错看她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印子是刚才有个丫鬟不小心撞在我身上蹭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他只能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谢婉清也没想跟他胡搅蛮缠,闻言笑道,“那就是我误会侯爷了,是呀,侯爷怎么会做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呢,只是希望侯爷下次出口前先思量思量,污蔑我不要紧,若污了顾大人的清名可就不好了。”
季怀川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不禁有些心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谢婉清见此冷笑着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季怀川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他忽然回过味来他刚才分明是想这半日顾宴修跟谢婉清是怎么遇上的,又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到最后又说到他自己身上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被谢婉清牵着鼻子走了,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一次次忤逆他。
看来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得让她知道在这府里没有他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总有一日她会主动向他低头,他就不信她能倔一辈子。
这么想着季怀川冷哼一声,决定先去把这脖子上恼人的印子洗掉,下次一定不再让姜采苓胡来了。
琼莹跟着谢婉清走远后不由问道,“小姐,您知道跟侯爷厮混的是谁?”
谢婉清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是姜采苓。”
琼莹闻言一脸气愤道,“又是她,他们这也太。”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吐出后面的话,“太寡廉鲜耻了,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厮混在一起,这侯府真是毫无家风可言。”
谢婉清闻言笑了笑了没说话,似也赞同她的话。
琼莹发现谢婉清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对季怀川和整个忠勇侯府死心了,死心到无论他们做什么她都觉得与她无关。
也幸好小姐对他们死心了,不然现在不知道得多伤心。
翌日
不出谢婉清所料,她去请安时老夫人难得看了她一眼还跟她说了话。
只是一出口便语气不善。
“听说你昨日很晚才回来,都去做什么了?”
谢婉清看了一眼一旁有些幸灾乐祸张翠芝,心中顿时了然。
随即不慌不忙道,“昨日我去了相国寺给您上香祈福。”
老夫人眯眼道,“上香要去那么久?我虽然病了,但还没糊涂,昨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如实说来。”
谢婉清语气不变道,“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