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莹顿时明白过来摇头道,“这是第一次,小姐以前不这样的啊。”
季怀川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昨日回来的时候他见过一次,他还以为这是谢婉清的旧疾。
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谢婉清什么时候醒来,还会不会醒来都难说。
想到她真的很可能一直都醒不过来了,季怀川忽然心中一紧。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眶微红。
这时老夫人叹了口气走过去对季怀川说道,“这也是她的命,怪不得我们,只是可惜了。”
“还是给她安排后事让她安心上路吧。”
琼莹闻言急道,“我家小姐还有气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了?”
季老夫人闻言面露不悦道,“府医该使的法子都试了,她醒不过来了,你还懂不懂规矩?谁让你敢对我这么说话?”
琼莹拦谢婉清床前扬起脖颈倔强道,“我不管,只要我家小姐还没断气就不许动她,否则这就是草菅人命,我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去告你们。”
“你。”季老夫人闻言双眼一瞪,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琼莹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采苓这时出声呵斥道,“大胆,你一个婢女敢跟老夫人这么说话?”
“谢婉清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住口!”季怀川忽然一声怒吼,将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姜采苓被吼得半晌回不过神来,只见季怀川的眼神至始至终都落在谢婉清那张平静祥和的脸上。
她眼中顿时冒出一抹怒火。
走到季怀川面前咬牙切齿道,“大夫都说她不行了,你还守着她做什么?”
“她死了,她死了,你没听到吗。”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戛然而止,姜采苓摸着通红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怀川,“你打我?”
季怀川犹如寒星的双眸看着姜采苓,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冷峻地气息,声音冰冷如泉道,“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姜采苓气极反笑。
“你说过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吗?你怎么对我的?”
见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季老夫人将手杖重重杵在地上对姜采苓道,“行了,这样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别让人看了笑话。”
她想了想姜采苓这段时日确实忙前忙后为季家赚了不少银钱,尤其是她说的那印子钱,果真收获颇多,这时候可不能把她得罪光了让她半路撂挑子。
思及此季老夫人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语气缓和道,“川哥儿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才一时失手,你别往心里去,先回去吧。”
姜采苓闻言却一动不动,仍旧一脸不甘地看着季怀川。
季老夫人正要说什么,忽然一直守在谢婉清床前的琼莹惊叫道,“小姐!小姐的手指动了。”
屋内几人顿时齐齐朝谢婉清看去。
只见睫毛微微颤动,下一刻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诈诈尸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姜采苓喃喃出声道。
其他人闻言顿时身子一抖,眼也不眨地死死盯着谢婉清。
只见她睁开双眼后缓缓转头朝她们看来,眼神平静无波,随即皱了皱眉。
“你怎么样了?”季怀川看着眉头紧锁地看着她出声问道。
谢婉清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
琼莹刚才见她动了几乎喜极而泣,现在终于反应过来明白她是想起身,于是连忙过去在床头塞了个枕头让她坐起身靠在上面,还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谢婉清朝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才转头看向聚在她床前的几个人开口道,“我方才好像听见有人要给我准备后事。”
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扫向姜采苓和季老夫人,意思不言而喻。
季老夫人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嗫嚅道,“我们也是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见季老夫人忽然说不下去了谢婉清顺其自然接过话,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面上毫无波澜。
可死字对很多人来说那是大忌,连提都不能提的,她就这么无所顾忌地说出来了。
季老夫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谢婉清见此冷笑道,“我尚有脉息,怎么就算死了?我竟不知老夫人和姜夫人原来这么盼着早死。”
姜采苓此刻死死地盯着谢婉清,似想从她身上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