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顾宴修身姿修长地立于前列。
周围有不少官员时不时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他却像是恍若未觉般目不斜视。
这时圣仁帝的话音落下。
御前太监声音尖细悠长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就在大臣们准备下朝时,忽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陛下,臣有事起奏。”
只见御史大人颤颤巍巍上前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字字有力。
“臣要参内阁大学士顾大人。”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困顿的大臣们瞬间来了精神。
有疑惑的,有好奇的,还有想看好戏的。
圣仁帝闻言顿时明白所为何事。
面露不悦道,“若是再为了那些没影的市井流言,薛爱卿就不必开口了。”
“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口,不说顾大人而立之年未有妻妾,洁身自好,就说上次太后宫宴上朕观忠勇侯夫人言行举止也不是那般轻浮之人。”
“更何况此事关乎几家清誉,若无证据,不可妄言。”
说到这儿,圣仁帝忽然眉头一皱。
“对了,怎么今日不见忠勇侯来上朝?”
这时有大臣出来说道,“禀陛下,昨夜忠勇侯府走水,听说是。”
说到这儿那大臣朝顾宴修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听说是忠勇侯夫人自焚所致,今早忠勇侯府上已设灵堂。”
“忠勇侯所书奏折应当还在路上。”
“自焚?”圣仁帝闻言脸色一变。
此言一出,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上大臣瞬间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都是天不亮都来上朝了,他们大多也是此时才知昨夜忠勇侯夫人自焚的事。
“我说什么感觉昨晚吵吵嚷嚷的,原来是这样。”
“这忠勇侯夫人都自焚了,那可不是小事。”
这时有人看向一脸怔然的林睿问道,“林大人,那忠勇侯夫人是您的外甥女,您不会也是现在才得知此事吧?”
林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沉痛。
他也是才得知此事,同时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父亲年事已高,若是他得知此事恐怕受不住。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查清楚,他这外甥女究竟是怎么死的。
思及此他上前一步,语气沉痛道,“陛下,此事定有蹊跷,臣请彻查此事。”
这时有人出来说道,“陛下,前段时日关于顾大人和忠勇侯夫人的流言满城皆知,依臣看此事定与那流言有关。”
“侯夫人此举要么是以死证清白,要么便是心中苦楚无人诉说才不得不如此。”
“要查定也是要从那流言查起。”
林睿闻言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地看着平时不怎么出声的现在却站出来的人。
顿时觉得哪里不对。
他正想说什么。
又有几名大臣附和道,“是啊,陛下,此事事关人命,又关乎顾大人声誉,早已不是流言这般简单,不得不查啊,否则难定民心啊。”
“臣附议。”
一时有不少大臣出来附和。
其他大臣还在观望。
圣仁帝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随即看向至始至终不置一言的顾宴修,沉声道,“顾爱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顾宴修似才回过神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开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没有做过的事实在无从说起。”
圣仁帝闻言一时语塞。
他现在是给他机会辩驳,他一句欲加之罪就给他堵回来了,这是想让他怎么做?
其他大臣趁势追问道,“敢问顾大人,有人曾见你入夜送忠勇侯夫人回府你认不认?”
顾宴修闻言蹙眉道,“那日家母前去相国寺上香,谁知路遇劫匪,一同遇匪的还有忠勇侯夫人。”
“好在我及时带人赶到,家母和忠勇侯夫人都无大碍,当时天色已晚,忠勇侯夫人身边只有一个丫头和车夫,家母的马车坏了,只好让她们同乘一车回城,李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让我将两个弱女子扔在荒郊野外?”
“若是以此便认定我跟忠勇侯府有染,那我也无话可说。”
那官员还想说什么。
圣仁帝打断道,“原来当时遇匪的还有忠勇侯夫人,怎么没听你说过?”
明眼人都是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