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丞想了想,此事牵连甚多,很是复杂。
一句话两句话根本问不清,现在只有先从事情的源头查起。
思及此他拿出一张信纸看向谢婉清说道,“那这绝笔书你作何解释?”
谢婉清从衙役手中接过信纸看了看摇头道,“回大人,这绝笔书并非我所写,不知此物是从何处得的?”
大理寺丞闻言一惊,忙道,“口说无凭,你照着上面的字写,到时一看便知。”
“来人,上笔墨。”
不多时有人将笔墨放在桌案上摆好。
谢婉清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走过去抬起葱白玉手拿起毛笔在纸上轻盈滑动。
不多时,大理寺丞便出声道,“够了,呈上来。”
谢婉清放下笔神色平静地看着衙役将她刚写的字和那绝笔书呈上去。
大理寺成拿起看了半晌说道,“这字迹确实不一样。”
他忽然看向沉默不语的季怀川,“那侯爷也该解释,之前你拿来的心经究竟是哪儿来的?”
季怀川闻言眸光微闪,看了一眼谢婉清面露迟疑。
大理寺丞见此加重语气道,“侯爷若说不出来,那说明这绝笔书乃是侯爷故意伪造,这杀人灭口之罪属实。”
“本官会如实上报秉公处置。”
季怀川闭了闭眼道,“绝笔书确实是我伪造。”
众人都没想到他竟然忽然就这么承认了,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谢婉清也惊讶地看向季怀川。
季怀川继续道,“但不是我放火杀人,而是她假死在先,她跟顾宴修早就暗通款曲。”
“后来东窗事发她便想假死后去找顾宴修,此事对谢季两家都是奇耻大辱,我虽明知她假死,但也为了顾全两家颜面没有声张。”
“可我终究难以释怀,所以才将计就计将他们二人的丑事写下放在院中。”
“她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也是因为顾宴修因为此事被押入了大牢,所以她才急着想证明她的“死”跟顾宴修无关。”
“夫人,我没说错吧?”
季怀川说着因为情绪激动而面容抖动,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一时公堂内外顷刻间变得嘈杂起来。
不少人看向谢婉清的目光都多了几分鄙夷还夹杂着唾骂声。
谢婉清目光平静地对上季怀川充斥着愤怒和隐忍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季怀川顿时神色一僵,随即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大理寺丞眼神锐利地看向谢婉清道,“事实可是如此?”
谢婉清一字一顿道,“我来此与顾大人无关,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却不想到现在侯爷竟以我名节言语中伤我。”
大理寺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之前顾大人的案子才因为最近朝中动荡暂时搁下了。
如今左御史和刑部尚书都查处了,本以为这案子应该跟他没关系了。
没想到这侯夫人又死而复生告到这儿来了,又将此事牵扯了出来。
看来不得不并案审理了。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道,“那是顾大人?”
“顾大人怎么来了?”
大理寺闻言瞬间支起身子望去,只见顾宴修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人群走了进来,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冷峻的轮廓和坚毅的面容。
身后跟着两名衙役。
顾宴修先是扫视一圈后,随即视线落到谢婉清身上,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地温柔与关切。
季怀川察觉到顾宴修看向谢婉清的目光,顿时眸色一沉。
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大理寺丞也没想到顾宴修这么快就来了,讪笑道,“顾大人,上次的案子现在又多了些牵扯,下官无法只得上禀并案审理,这才将您找来。”
顾宴修收回视线看向大理寺丞语调平缓开口道,“大人秉公执法理所当然,有什么要问的直言便是。”
大理寺丞闻言松了口气。
他之前就知道顾宴修不是一般人。
此人手段凌厉,城府极深,。
他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他知道以顾宴修的本事,只要他想,此事定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再结合最近京城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他都不得不怀疑是这个看起来被关进大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