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除了李莲花身上的毒他也想不到有其他原因,当初李相夷也说过,无了和尚断定他有十年的寿命,如今马上十年,或许上天是派自己来救他的。
不然以他现在的脾性,就算解药送到嘴边他也不去吃。
李莲花淡淡“嗯”了一声,似乎不太在乎他的去留,反而转头对啃果子的人说,“我这小楼不能白住,先交五两银子。”
“然后呢?攒够五十两之后便慢慢花掉,再去攒五十两银子么?”
龙柏不顾他有些吃惊的目光,把手中果核扔掉擦擦手继续道,“都说了,我对你知根又知底。”
“怎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知根知底的,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妄。”李莲花不知道他如何得知自己攒五十两银钱的习惯,但面前的人却对自己的喜好习惯如数家珍。
“成日攒银子也没见你把令牌赎回来,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莲花有些与常人不同的脑回路,龙柏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刎颈你带着,少师却不在身边,不知道李相夷是如何得罪了你,这么些年你竟是连他半分证明存在的东西都不愿留。”
“你恨他,或许说,你恨你自己。”
他的小鱼自责三年,那这里的李莲花便是自责了十年,活得这般狼狈,与他自己的心境脱不了干系。
“胡说些什么…”李莲花急于拒绝,不小心掉落身上的荷包,他反应慢了半拍,被东方不败捡起来。
“呵,看来也不全是舍弃掉了所有李相夷的东西。”这针脚是乔婉娩的,他时时带在身上,分明没有放下她。
“还给我。”
李莲花别过脸,却阻止不了这人一再撕破他的伪装,还有一些不堪的事实。
“我不知你为何这样放不下她,她是个健全的活人,莲花楼在这里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我就不相信你们二人从未碰见过。”
“佛彼白石,尤其云彼丘如今可谓是在百川院发号施令威风得很,乔婉娩与你的好友肖紫衿好事将近,你竟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龙柏怒其不争,却更心疼他。
若非自己提前找到了李相夷,他会不会也活成这副样子?
“乔婉娩有眼睛,她为何会认不出你?”
答案似乎很明显,因为乔婉娩不够爱他。
李莲花目视远方,嘴唇有些泛白,整个人颓唐不已,“他们本就该有自己的人生,乔姑娘她只属于她自己,不是我的附属品,她也没有义务非要寻到我。”
“你倒是豁达。”
龙柏如今已经完全可以分开自己的小鱼和李莲花,他们两个几乎是不同的两人,许是因为自己是个变数,李相夷虽然有意躲避三年,但做不到看着自己另有所属。
或许李莲花也没那么喜欢乔婉娩,都是成了心结的遗憾,解不开忘不掉,永远存在于回忆膈应人。
“说够了吗?说够了进去做饭,我饿了。”
龙柏白了他一眼,还是听他的去做饭。
他没看见李莲花垂下的泪珠,看着荷包的眼神也已经变了一些,摩挲着手腕的佛珠,终究还是取下来放在一边。
如他所说,的确该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