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毛头小子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药魔低着头恨不得现在又聋又瞎,万一李相夷要把他灭口可怎么办?本来碧茶就出自他手,现在又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啊。
“药魔说,你体内的毒…”
“没有那个必要。”东方不败很坦然,他两辈子经历了太多,生死都于他来讲不太重要,“该死的时候,我不会畏惧,我前两日是在想,若是我放完这一身的血,是不是就能见到黑白无常?”
“你不会死的。”
李莲花将他抱在腿上,东方不败靠在他肩头,说话有气无力,是个十足的病美人,“我说过,你不是我解毒的工具,除却双修的法子,其实还有两个办法。”
“一是自宫,二是废了一身的内力功夫。可是李莲花,我不想,为了这身内力武功,我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我不想舍掉。”
屋内的人已经识趣地离开,李莲花与他十指相扣,蹭了下他的额头,“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你解毒的工具,我本来想要在解毒后告诉你,我心悦你。但我醒来之后没有见到你,看阿花还在,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阿花留下来。
可我错了,你不要阿花,更不要我了。
东方,我好像没有能留住你的东西,但你能不能看在阿花的面子上,不要走?”
东方不败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脖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凉了,“其实,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我爱过别人,李莲花,我曾经爱过一个人,我为他死了一次。”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江湖之中,又有谁不知道李相夷与乔婉娩的事情?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必缅怀于过去。”
李莲花不在意他爱过谁。
“我没有活下去的力气,很累,真的,活着真的好累。”
“是啊,活着好累,身中碧茶之时我也觉得好累,每时每刻都想着去死,但当时我要找师兄的尸首,看我发现,到头来全是一场阴谋,我是个笑话。”
李莲花与他一句一句地聊着,“我找了十年的师兄的尸骨,最后是我将他变成了一具尸体,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回答他的是东方不败越发滚烫的皮肤,李莲花将人急匆匆喊进来,药魔也被这情况惊到,“李门主,事不宜迟,您…带着这位公子进房去吧。”
李莲花没有异议,抱着人就进了里间,反倒是笛飞声和方多病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各忙各的去。
“李莲花…”
东方不败眼角滑落几颗泪珠,后面不太中听的话都被李莲花堵在唇间。
……
等房门被打开,李莲花抱着又睡过去的东方不败出门,“方小宝,你回天机山庄去,我带着东方回家。”
笛飞声看了眼药魔,后者识趣地上前替东方不败把脉,“公子的症状好了些,若要稳定下来,至少要两日一次…”
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叮嘱这种事情,药魔老脸一红,“最好还是日日都来。”
“他们俩这身板如何能日日来?岂不是要被掏空?”方多病说完之后又快速捂上嘴巴,看了眼李莲花的脸色。
还好没生气。
“说得有理,东方失血不少,得抓些补气血的药材,药魔,麻烦了。”
“李门主客气。”
笛飞声点头示意让他可以下去,“李莲花,你认真的?”
“自然,其心可见日月。”
“那你这算不算欠我一个人情?我把他扛回来的时候他可浑身是血,半条命怕都是要没了。”
李莲花托着东方不败后背的手又紧了两分,“我欠你个人情,以后自然会还。”
“没关系,你只需要与我再战一场就好,若是他能恢复,你们俩一人与我战一场最好。”
“回头再说吧。”
李莲花抱着人离开,方多病紧随其后,拿着药魔给的方子去抓药。
方多病郁闷地在一楼厨房煎药,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想不明白。
自己给李莲花请来的解毒的大夫怎么就要成自己的‘师娘’了?
如今李莲花是在东方不败身边寸步不离,煎药的活儿便落在了方多病身上,他上二楼之时李莲花还握着东方不败的手,接过药碗将药吹凉,才把药喂下去。
药魔说,他的毒控制不住的原因是因为前段时间内力耗损过多,这些内力的去向李莲花岂不知是在哪里?
“方小宝,一会儿便回去吧,你在这里也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