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庭素日对自己表妹尚且无暇顾及,却有多余的时间待在连厘这里。
薛舒凡知道连厘的心思,也认为靳言庭对连厘是不一样的。
连厘沉吟片刻,说:“和之前差不多。”
薛舒凡过去二十几年热衷于探险,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也不好支招。
“你今天的嗓子像烟嗓,适合唱摇滚乐。”两人走出食堂,连厘偏头跟薛舒凡说道。
薛舒凡咳了声,嗓音依然微微沙哑:“可惜我要泡实验室,不然立即拉你去 K歌。”
连厘笑道:“那真遗憾。”
她们在十字路口分开,薛舒凡去实验楼,连厘回宿舍。
前三年课多,晚上还有选修课,不想奔波劳碌,她基本住宿舍。因此,宿舍里的生活用品很齐全。
宿舍没有人在,连厘收拾了下书桌,感觉有点困,遂爬上床睡午觉。
这一觉连厘睡得不太好,断断续续地做梦。
醒来时,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十二分。
连厘转动眼珠子,让自己乏累的眼睛恢复过来,少顷,她挪动双脚准备下床,掀开床帘,发现有人回来了。
沈淮宁身穿玫瑰灰色裙子,外面套着一件针织衫,正坐在椅子上,拉开抽屉翻找东西,听到动静,她扭头望向连厘。
“吵醒你了?”
“没有。”连厘说完,爬楼梯下来。
沈淮宁看了她一会儿,继续低头找东西。
她们宿舍四个人,四种专业,基本各忙各的。
沈淮宁是光华管理学院的,学的是金融学。
连厘扫了眼她书桌上本本厚重的金融学相关书籍,若无其事地弯腰穿鞋。
沈淮宁是各种晚会、庆典的主持人,活跃在学校镜头里,是公认的女神。拥护她的人数不胜数。
如今沈家倒台,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连厘和沈淮宁本来就不熟,没必要做表面功夫。
她穿好鞋,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语气如常:“我先走了。”
沈淮宁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门口,叫住连厘:“等等。”
连厘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沈淮宁说:“你是不是准备去盛京集团实习?”
连厘没立即回答,站在原地,沉吟看了她几秒。
沈淮宁:“只是毕业实习,不是正式工作。”
连厘:“不准备。”
“我打算提前出国。”沈淮宁笑容文雅,“还以为在出国前能和你做同事,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连厘唇角漾起礼节性浅笑,道:“出国顺利。”
言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走廊上,连厘单手握着手机,点进日历。
梅老寿宴在下个月月底。
这个月快要结束了,她好像还没去探望梅老。
隔日,连厘捎上礼物去梅家拜访梅老。
梅老一生致力于培养人才,除了是集大成的教育家,还是政界商界等众多高位者的老师。
他给上面写封信,抵制北棠巷那片区域的动迁,所有人只能喊停工程。
梅老虽不是地位最高的,却是最令人尊敬的。
他静养的地方,闲人不得随意进出。
连厘出门前,专门打电话给聂秘书,告知其她大致到达的时间,以便于叫山上的卡口放行。
聂秘书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今儿个也是赶巧了,梅老得空闲,你们年轻人都来了。”
抵达目的地,下了车,连厘提着礼物,穿梭两棵树叶繁密的古树,往正门走。
四周青山蜿蜒盘旋,远处的风在茂林深处绕了一圈,徐徐吹来。
清风扬起连厘乌黑的长发,打了个旋儿,又悄悄溜走。
院子的正门庄严肃穆,两扇铁门雕刻着精细的老虎纹图案,门板鎏金上衔着圆圆的古朴铜环。
“小厘。”
聂秘书自门内走出来,“来了啊。”
连厘露出笑容:“聂伯伯。”
聂伯伯是梅老身边的亲信。
“往这边走。”聂伯伯给她带路,“梅老在棋亭喝茶。”
梅老一辈子兢兢业业,培育输送人才。这座山水院子是上面批给他的,以聊慰晚年。
青砖地面散落着零零散散的松叶,连厘踩着落叶,穿过木纹格栅,便来到了棋亭。
深墙大院里,梅老坐在石桌边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