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不依不饶的人是你们。报警照流程走,是最快最简单的方法,不是吗?”连厘说。
段施清审视她的神情。
连厘:“还是说,警察来了,我们也得不到公平公正?”
段施清盯着连厘,“这车子是裴家的吧。我和裴家很熟悉,如果你们担心车子损坏问题,我来处理。至于其他赔偿,我们也会承担。”
连厘红唇轻启,正要开口,段施清抢先一步说:“等星瑜清醒了,我让她亲自登门道歉。”
连厘看向薛舒凡,眨了下睫毛:“可以吗?”
这是此事最好的处理方法,薛舒凡没理由不同意:“可以。”
陈薇琪两条胳膊抱着发酒疯的段星瑜,才瞠目结舌望着连厘和段施清。
前任和现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见面了,而且施清姐貌似还位于下风。
事故双方交换完联系方式,连厘和薛舒凡重新上了车。
车尾破损不严重,丝毫不影响驾驶。
薛舒凡从后视镜瞧去,已经看不见三位女生的身影了。
“第一次借裴青寂的车就搞成这样子,他以后肯定不会再借我了。”薛舒凡忿忿道,“都是段家人的错!”
连厘半阖着眼靠在椅背上,感觉心脏悬浮在半空,不上不下,被吊着有点难受。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可真的亲眼看到段施清,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看好她和靳言庭。
段施清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都是一顶一的好,言行举止俱是大家闺秀风范,谁见了都会喜欢吧。
“厘厘?厘厘?”薛舒凡喊她。
“嗯?怎么了?”连厘回神。
“看你没说话,刚才撞到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连厘伸手去够中控台上的牛乳饮料,喝了两口后说,“你这几天不是没事吗,我们去柏华酒店玩几天吧。”
柏华酒店坐落在皇家园林的深处,红墙黄顶,檐上四角吊垂宫灯,常年用来招待贵宾,召开各项重要会议,故而守备森严。
车子停在门口,薛舒凡把车钥匙抛给门童,叫他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
酒店大堂宽敞明亮,墙壁上挂着国画,在前台办理好入住,连厘和薛舒凡往电梯走。
与此同时,靳识越迈着长腿从大门进来,他身后的李夜在有条不紊地汇报工作。
靳识越偏头的一刻,视野里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他站住。
连厘和薛舒凡一前一后进电梯。
小师妹今天似乎特地打扮过,一袭紫色纱裙,长发编成麻花辫垂放在左肩前,露出形状姣好的天鹅颈。
电梯抵达楼层,“叮”一声开了。连厘混沌的脑子也被叮醒了,她把房卡塞给薛舒凡:“我忘记拿琴了,你先去套房,我回去拿下琴。”
薛舒凡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连厘把她推出电梯,摁了楼层。
连厘先去前台问了车子的位置,才去地下停车场。
打开车子后备箱,借着手机的灯光检查琴盒,还好完好无损。
连厘单肩背起大提琴盒,合上车门,返回酒店套房。
薛舒凡发消息问她拿到了没有。
连厘出了电梯,两只手拿着手机边低头打字,边往前走。
迅速敲字,发送成功,一拐弯差点跟人撞上。
连厘下意识拉开距离,往后退两步,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能站稳,然而现在她背着大提琴琴盒。
连厘整个人跟着琴盒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栽在地上,她心道不妙……
靳识越眼疾手快,宽而有力的手掌托住她胳膊,连人带琴盒一把拽了过来。
连厘没有摔倒,却差点像头不知危险的麋鹿撞入他怀里。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靳识越线条棱角分明的下颌。
待连厘站稳,靳识越松开手,垂眸睨她一眼,散漫的调子:
“小师妹,悠着点儿,别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