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边吃边看,有滋有味的。
连厘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掌心托着下巴,瞧着电视,一头雾水。
薛舒凡给她解释:“男主人公的眼神、破碎感总是让女主人公觉得他爱她,但男主人公的实际行动又没有爱的实质。女主人公应该是被这种割裂感困住了。”
实际行动嘛。
连厘纤长的睫毛往下垂,若有所思。
靳言庭有很多行动,每一件事都让她觉得他好像喜欢她。
可是感性上,她又好像察觉不到他的喜欢。
稳重沉稳的男人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不是只有行动?
连厘曾经也想过跟靳言庭表明心意,但是她犹豫了。她不确定他喜欢不喜欢她,如果不喜欢,那她的行动无异于亲手推开他。她贪恋他带给她的感觉,享受跟在他身边,喜欢他陪她吃饭……
手机弹出消息,靳言庭回复了:「好,注意安全。」
连厘:「你还在工作吗?」
靳言庭:「刚结束。」
连厘:「那你好好休息,早点睡。」
接着发了个可爱的晚安表情包过去。
连景程一生为爱奔波,连厘不愿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对方回馈的。
这一晚,连厘睡眠质量一般,她断断续续地做梦,梦到小时候、梦到连景程,梦到连景程以为找到她妈妈一次次满怀希望,然后又一次次失落;梦到连景程半夜坐在老旧的木椅上,皎洁月光洒进来,照亮他眼角的泪水,像是璀璨的银河……银河隔绝了牛郎织女,不让他们见面。
现实世界里,没有鹊桥,更没有奇迹。
翌日,连厘迷迷糊糊睁开眼,薛舒凡换好衣服到主卧同她说:
“厘厘,我去游两圈,你要是饿了先吃早餐。”
连厘抱着被子含糊应好。她眼皮乏重,没一会儿,又陷入了沉睡。
睡得昏昏沉沉,隐约听见有人敲门,连厘以为是薛舒凡忘记带东西了。生活里的师姐和实验室里的师姐非常不一样。
连厘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穿上拖鞋便去开门。
她没有确定是不是薛舒凡再开门。于是门一打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就完全对着了来人。
连厘身上披着件浴袍,腰间牢牢系着的抽带经过一晚上变得松软,脖颈和脸蛋仿佛笼着一团香雾,形容懵懂。
“忘了什么东西……”
看清楚站门口几乎堵住了半边门男人,连厘眼眶里乌溜溜的珠子瞪大,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
靳识越一身黑衬衫黑西裤,肩宽腰窄,落拓凌厉,立在衣衫凌乱的小师妹面前,显得格外衣冠楚楚。
他拉下薄薄的眼皮,漆黑深邃的瞳孔盯着她。
她似乎没意识到,以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他略一垂眸,便能将她领口敞开的大片柔白光泽收入眼底。
连厘确实不知道,但她没来由地心生警惕,抬手拢紧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连厘问。
靳识越目光从她头顶翘起来的两缕头发滑过,往下定在她脸上,声音倦懒:“我是瞎子?”
谁知道呢。
男人无论在哪里都非常松弛,有种老天爷站在他那边的嚣张。
第一次跟他说话就亏了钱,连厘无端觉得他影响她财运,不想多言,想着速战速决,送走这位大少爷。
她扬起脸来,手指攥紧冰冷的门把手,让自己尽量清醒。
“你不去吃早餐吗?”
靳识越眉梢意味深长地挑起:“想邀请我吃饭?”
连厘怀疑自己没有睡醒,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荒谬的话。
“酒店的早餐是免费的。”她陈述事实。
“语气这么遗憾,今儿个就破例一次,早餐收你钱。”靳识越抱着胳膊倚到门框上,下了赦免令。
……破例?
谁爱要谁要。
她才不要花冤枉钱。
连厘仰起下巴,迎着靳识越的目光,在他居高临下的注视中,眨了两下眼睫。
随后,客气又有礼貌地询问:“靳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又您了。
又靳先生了。
连厘觉得自己的话,靳识越应该挑不出毛病了吧、应该没法曲解她的意思了吧、应该不会再折损她财运了吧。
谁知,靳识越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