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修长干净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阅品牌杂志,近期火热的男明星脸赫然出现在她视线里。
薛舒凡说,陈薇琪换了新男朋友。好像是这位。
男明星套着件浅咖色西装,极大胆的真空穿法,露出大片流畅的胸腹线条,非常吸引眼球的打扮……不过身材样貌气质都没有靳识越好。
靳识越不用打扮,光是站在那里就分外瞩目。
靳识越和靳言庭的母亲陈诗妃是港城陈家三小姐。
陈薇琪父亲是陈诗妃二哥,母亲是外交部副部长。父母因为工作缘由,常年两地分居,除了重要场合需要夫妻合体出席外,基本没有来往。
陈薇琪父亲和外面养的情妇育有一子一女,母亲担心她在港区受欺负,从小就把她接到京城,放在身边娇宠。
在陈薇琪看来,金丝雀和情妇没什么两样,都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古代的青楼女子比他们好一千倍,起码青楼女子是被迫无奈,还有唱跳才艺,而金丝雀们光有外表,毫无内里。
父母分离的缘故,长辈从小就怜爱陈薇琪,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陈薇琪骄纵任性。她又是个段施清牌的姐控,看到悠闲慵懒坐在沙发上的连厘,抬手拨了下耳环,厌烦道:
“乱讲什么,我大表哥克己复礼,风光霁月从来不养金丝雀,她只是靳家司机的女儿,大表哥见她可怜才留她在身边,施舍她一点钱。”
“不是金丝雀,是保姆吗?”
“肯定啊。靳家和段家都要联姻了,哪还会有别人的事儿。”
她们没有本领可以让连厘心情起波澜,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连厘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她收回视线,继续品茶翻阅杂志。
那群人见她泰然自若的样子,均是脸色窘迫,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无比滑稽的小丑,试图吸引看客的目光,看客却不为所动。
陈薇琪早就习惯连厘的反应,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走到VIp贵宾室最大的沙发,落座。
店员拿来新一季的lookbook,店长恭敬地跪蹲在陈薇琪面前,将lookbook展开,指着上面的蓝宝石项链给陈薇琪介绍。
她的小姐妹们则在看店员端上来的新到货珠宝。
连厘熟视无睹,专心翻阅自己的杂志,耳畔陡然响起问询声:“你在看什么?”
连厘偏头,段星瑜站在她沙发后,低头凑近,脸都快要贴上她了。
段星瑜双眸盯着连厘,神情三分呆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泼辣刁蛮的女生。
“杂志。”连厘把茶几上的其他品牌杂志递给她。
段星瑜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接过:“谢谢。”
“没事。”
“星瑜,你和她说什么话。”陈薇琪瞧见,过来拽住段星瑜的胳膊,“她是施清姐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
“施清姐哪里来的敌人?”段星瑜单纯问道。
碍于其他名媛在场,陈薇琪没法直说:“你别管了,反正离她远些。施清姐和言庭哥可是天生一对,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段星瑜:“哦。”
连厘扫一眼那边的盛况,店里的王牌导购跪蹲在千金们腿侧,脸上堆砌着笑容一五一十给她们介绍珠宝产品。
热闹和安静泾渭分明,连厘看眼时间,差不多到店员说的时间了。
五分钟后,店员端着黑丝绒托盘出来走到连厘面前,他掀开布料,盘中心置着红玉石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分外夺目。
“连小姐,技师已经完成。您检查看看是否满意。”
连厘点头:“可以。”
店员问现在是否要佩戴,还是装进精美礼盒里。
连厘拒绝店员帮她佩戴的建议,取过手链,单手戴在左手手腕上。
她系链子时,耳畔传来陈薇琪的声音:“她那个价格多少,我要了,出双倍价格。”
“陈小姐,抱歉。这条手链是连小姐自己的,店里没有售卖。”店员歉疚道。
“宝瑞号称珠宝界的皇后,怎么连陈小姐的需求都满足不了啊。”陈薇琪的小姐妹说。
“估计是廉价货,不值钱。”有人打圆场,为陈薇琪铺台阶。
店长在旁赔笑,据她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连厘的红玉可遇不可求,但她不能言明。
上流社会的人骨子里高傲,瞧不起的人和事物太多了。正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