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和全城通缉她一样。
连厘视线往他肩上未融化的雪花瞥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那你真闲,没有其他事情做。”
“其他事情哪有跟你吃面重要。”靳识越拉开她左边位置的椅子,施施然落座。
……讹她钱财最重要。
连厘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牛肉,在赤裸相待,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后,真不想见到他。
杨叔看看连厘,看看靳识越,目光又回到连厘身上,心里笃定这对小情侣在闹别扭。
“今天吃什么面,叔给你做。”
“和她一样。”靳识越瞥眼睨向连厘碗里还剩半碗的面,从容自若道。
“好嘞!”
靳识越坐下的瞬间,连厘就自觉地把双腿挪开,避免碰到他,然而他伸脚一勾,硬生生将她两条腿给勾了回来。
“你干嘛?”连厘双腿被他扣押着,无法动弹,活像被枷锁锁住了。
“吃面。”靳识越悠闲道。
“我问的是,你干嘛锁我的脚?”连厘用力蹬了蹬两只脚,他纹丝不动。
“阻止你跑去吃独食。”靳识越说。
什么呀,她又不是在逃饭桶。
“你松开,我请你吃面就是了。”连厘好声好气地同他谈判。
“晚了。”靳识越说,“迟来的面狗都不吃。”
真是个大少爷,请他吃面还得掐点是吧?
过了良辰吉日就得诛连九族。
别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他倒好夹着双脚吃饭。
而且夹的还是她的双脚。
挣扎无果,连厘选择忽视桌下的异样,垂着眼专心吃面。
杨叔没多久便端上来一碗牛肉面,香葱香菜放在单独的碟子,靳识越照旧将碟子拨到一旁。
杨叔坐在收银台,望着他们这边的情况,两位年轻人食不言,吃得慢条斯理又优雅,光是坐在一起也是极好看、极般配的。
目光往下移,杨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年轻人感情真好,吃个面都难舍难分。他那会儿和老婆谈恋爱时候也是,恨不得时刻和老婆黏在一起。
岁月啊,都是岁月。
连厘时而吃面,时而吃小吃,吃得比较慢,尽管她来得比靳识越早,但他还是比她先停筷。
连厘瞧一眼他的碗,映入眼帘的是汤水和几根面条……没有上回那么铺张浪费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天山珍海味,挑剔娇贵的大少爷,居然吃光了。
看来是真的想吃面。
靳识越松懒地靠着椅背,漫不经心的口气:“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不言而喻。
负不负责的世纪大难题。
他鼻峰高挺,漆黑的眼瞳冷锐如刃,慵懒松弛的姿态,完全只允许她回复一个答案。
人人都向往四九城的辉煌璀璨,殊不知这个城市物欲横流,是权利的中心,同时也是堕落腐败的开始。
连厘莹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地同靳识越对视片刻,说:“最近在忙,没时间考虑。再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靳识越盯着她,即便知晓她是在拖延时间,但也明白不能逼她太急。
连厘思索道:“一个月内?”
靳识越:“三天。”
30天直接变3天,都打骨折了。
“……半个月。”连厘缩短一半。
“明天。”靳识越语气淡淡,却透着不容置喙。
“十天。”
不待他否决,连厘又道:“我选毕业设计的题目都考虑了一个月多,时间少于十天的话,怕是没办法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他要是接受不了就出门分道扬镳,从此沦为陌路人。
靳识越眉梢向上轻轻一抬,目光含义不明:“威胁我?”
“不敢。”连厘睁眼说瞎话,“我胆子小,从小连蚂蚁都不敢踩。”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靳识越还是那副散漫模样。
“你对我有误解。”
连厘的眼神很平静,但不是双眼无神那种,她的瞳仁折射着钻石般的星芒,目光犹如一把软剑,轻柔却锐利。
靳识越绅士风度地咨询:“床上把我吃干抹净,床下装陌生的人不是你?”
……好吧,是她。
“我什么时候和你装陌生人了?”连厘有理有据地辩驳,“你的消息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