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知道!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张村长急的嘴角冒泡,眼睛一直往县城方向瞟去。
盼望着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
张村长急的团团转,莫不是宋大人看天气不好,今日不来了吧?
若真是这样,那他们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张村长再也坐不住了,他眼神乱飘,看到了不远处神色一样着急的王老二。
“王老二这事你怎么看?”
“对啊!王二侄子这件事你得跟县令大人说一说,咱们的命都在你手上了。”
王家村的人都围在了王二的身边,所有人都是彷徨失措,还有担忧。
王二皱着眉,抿着唇,叔叔婶婶说的话都在理。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三叔就是在服徭役的时候,冒雨干活,夜里发了热,第二天就没了。
今天这种情况肯定是会下雨的,而且还是暴雨!
想着宋大人如此紧张水渠进度的事,他心中忐忑,不敢跟王家村民们保证。
“唉!我…我想想办法,等大人来了,就跟她说一说。”
人命关天的事,他便是冒着惹宋大人不喜,也要为大家争取一下。
“王家小伙子!你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
王二扭头看去,原来是张村长找他。
只一眼,两人都知晓对方的心思,有默契地退到了后面。
“小伙子你应该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了吧!这天黑乌乌的,是要下大雨勒!咱们县穷,一个大夫都没有,要生了病,就只能等死了。”
王二被张村长的话说的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张村长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他姑父就是摔了腿,血止不住,然后走的,留下孤儿寡母,日子过的艰难。
“唉!我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等宋大人来了,咱们要不一起去…”
两人在这里商量对策,宋锦书也是如此,她苦着脸看着被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
上面俨然是一条大道,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一条贯穿泾阳县的水渠。
只是这道工程只完成了三分之一,余下的还有一半多呢。
“大人,卢县丞求见!”门外有衙役喊道。
“快请!”
宋锦书将图纸理了理,尽量让它显得平整些。
抬头就看到卢若瑜缓步而来
“卢县丞你来了!我正有事找你!”
这段时间,两人各忙各的,已经好几日不见了。
但宋锦书是谁!她自来熟得很,尽管一连几天没见面,都不觉得生疏。
反倒是卢若瑜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怎么她黑了如此多?
与记忆中白白嫩嫩相比,现在的她,已经能赶上曹都头了。
“你来帮我看一看,要是按着这条线挖水渠,咱们是不是更省时间?”
宋锦书见他过来,指着被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说道。
卢若瑜匆匆瞥了眼,认真思考了一下:“此线虽然缩短了时日,可是却加重了人工,特别是这里!”
他指着一个凸起的地方:“此地属下曾经走过,从这里到下边,一路上都是碎石,而且泥土坚硬如石。
便是咱们处理了碎石,这土也难挖,还会毁坏农具!”
坏了农具,就是要了百姓的命。
这年头,铁是属于朝廷的,普通人家买个农具都要到衙门登记后,才能在指定地方买一份。
虽然铁矿顺安府有一座铁矿,但都被朝廷派重兵把守,谁敢私采,那就是灭九族的罪。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我担心这雨会下大下的久,到时候附近几个村都得遭殃。”
她想提前挖好水渠,也是想给县民们降低损失。
卢若瑜顿了顿,宋锦书对水渠的热切程度,比任何人都甚。
从她每天雷打不动的亲自监工就可知。
他今日过来,也是担心她会不计后果,强行让村民们冒雨挖渠。
“大人莫急,依属下看,此雨下不久的,而且河坝的围墙咱们已经加固了一遍,水渠也挖了不少,便是那河坝不堪重负倒塌了,也不会淹了村庄。”
卢若瑜的安慰还是有效的,宋锦书叹了口气,默默点头。
罢了,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她将图纸折起来,放在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