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那个男人重视那个女的。
可惜那只差一步就要成功的美人蛊。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在众多男人身下坚持下来的母体,就这样没了,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再可惜也必须舍弃。
还有他其他的蛊虫也没了,这账他记上了。
蛊师运起轻功脚步不停,迅速离开这片山域。
“你要追吗?”水云目光抬起,看向徐长泽,问道。
徐长泽摇头。
“不去。”
怎么可能会去,之前就是去查看山头的情况,没有在她身边,害得她被掳走,若不是她有些保命的手段,只怕早就遇险了。
承诺过要做好护卫的,就不能把她放在危险之地。
“那帮我把她带走吧。”水云错开了身子。
在她身后躺着一个大棉被裹着的人,看不出模样。
这是棉被还是徐长泽与她一起去购买的。
“这是?”
“一个苦难的女孩子。这里太黑了,见不着阳光。”她声音轻柔,述说一件很长远的事。
他横抱着新被褥包裹的尸体,跟着水云来到一处山顶。
在山腰处的小溪旁,徐长泽在不远处背对着水云静守着。
没有乌云的夜晚,月色如水。
倾斜而下温柔的月光照亮水云宁静又些许凝重的面容。
水云一点点的,仔细的擦拭女孩身上的污浊,包括下体。
水云不认为这是耻辱和肮脏的,而恰恰是苦难的痛苦,生存的挣扎。
给女孩穿上了一套新衣,水云帮女孩编了头发,和她一样一个长辫子。
她实在不会这个世界的挽发,拿了山间的小花和叶枝做了装饰别在头发上。
女孩离开前似乎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乌发缠着鲜花绿枝,淡色的新衣,她宛若一个沉睡的山中精灵。
水云想,这才是她想要的模样吧。
让人好好活,让人好好死。
无论在哪个世界,这都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
水云垂下眼帘,眼中神色不明,只感叹没有疾病的折磨,仍让人如此苦难的活着,让死是一种解脱,她不认为是女孩意志不坚强的错。
而是这个世界,这个地区的不平和。
让徐长泽劈了树,做了一副带树木清香的棺材,把女孩葬在山顶上。
做完这些,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泛白的天际,不过多久又被旭日之光攀上。
初晨的天光,照亮在水云和徐长泽的身上。
水云趴徐长泽身后,被他背着,用轻功带下山。
“姑娘,不要伤心。”这是一夜之后,徐长泽沉默那么久才说的完整的一句话。
之前就是她说什么,他就“嗯”的应一声。
“我不伤心。”水云轻应。
这些还无法让水云伤怀,她只是累。
那个蛊师,只执着于蛊,药材什么的都没有多少。
更没有水云想要的药材。
有点白费跑这一趟了。
继续按照原计划走,前往武城。
水云的脸颊靠在徐长泽的肩头上,缓缓说道。
“我困了,等会你直接把我放进马车里吧。”
话完就闭目入睡,困极了。
“好。”徐长泽轻答。
柔软的面颊似乎贴到了徐长泽的颈脖,让他后颈无端镀上一层粉红。
同是洗衣丸的草木清新气味,窜入他鼻腔。
徐长泽不自觉地猛吸了一口气。
平时都是他洗衣,这样的气味,他很清楚。
他只是了然原来上次背水云时所闻的淡淡味道不是错觉。
水云给了洗衣丸,要求两人的衣物用它洗。
洗好的干爽的衣服不带洗衣丸的气味,或者是无味的,可两人相近,那气味出来了。
只能是说那气味极淡,淡到让徐长泽这种高手一时都没察觉。
若不是两人相近,气味浓郁一些,否则他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