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所能包容,也不是水云想做的。
这种方法粗暴简单,但要耗费水云珍贵的东西。
否定。
第二,做个人工眼球 ,让它与血肉相融合,成为自身真正的眼睛。
这活比较耗费精力,从中午用完饭开始,水云就一直做,到现在都不停歇。
做到最后关键的时候,水云突然停下来,愣了愣神,回想那天承桑风眼眸的颜色和瞳孔的大小。
得两只眼睛一样,水云想。
晚风从未关的窗口吹进,拂进屋里,卷到水云身上,而水云身形纹丝未动。
旁边盏盏蜡烛,照耀着水云的身形,原本纤细的身子在光影下显得她格外单薄。
“你不睡吗?”水云手中动作不停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睡。”徐长泽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一跃便无声无息地坐上了水云的窗沿。
“什么时候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他在外面守着,徐长泽疑问。
他一只脚立窗沿上,搭着手臂。
眼眸却盯着水云的背影,一刻都没有离开,里面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黑夜来临时。”水云平静的答。
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头,仍忙手中的东西。
黑夜来临时,也是他刚来守着的时候。
没有武功,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明明在深山里不接触世事,却对世事透彻。
不谙世事,是他一直想错了。
武城有多繁华热闹,他是知道的,当年他进城时,也不免得年少一番。
而她,除了必需品的需要和药材,其他的东西好像不足以让她有目光停留。
给承桑风的时间有三天,而她给自己的时间一天都没有。
那手中快成型的眼球,让徐长泽震惊又酸涩。
震惊如此奇异的医术,酸涩那单薄奋不停歇的身体。
做药,睡觉,吃饭,洗漱。
她天天都如此重复,哪怕武城如此热闹,她仍平静如水。
若非他人能给她带来所需的药材,徐长泽在想,她是不是连任何人都不愿接触。
永远在深山里。
包括他这个被救回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