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侯府,徐长泽首先来清晖阁。
寂静的庭院,如他离开时一样,连人都还在凉亭。
他轻缓地走到她身边,道:“我回来了。”
“嗯。”没有过多的询问,水云颔首应下,眼眸却没有回头,仍百无聊赖的遥望天际。
“松子糕,味道很好。”徐长泽从怀里拿出包裹,打开递给水云。
清甜的香味,环绕了水云鼻腔,她收回了遥看天际的目光,看着递过来的松子糕。
并且对上了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温柔看着她,像是看一个小孩一样。
她拿上了一块,轻咬了一小口,品尝少许,给出评价:“还不错。”
都城的松子糕的确可以。
“你弟弟派人来找过你。”尝完,她对徐长泽说了一下付叔的到来。
“我知道了,我正好要去找他。”听到此言,徐长泽没有什么意外。
想到今天看见的钟婆,徐长泽把松子糕放在水云旁边,说道:“我先去阿鼎那里一趟,这些你先吃。”
“嗯。”水云淡淡的应了一声。
得到回应后,徐长泽才离开。
落日余晖,徐武鼎的院子格外的寂静沉重,侍卫重重把守,像守一只落日归家的垂垂无气的鹰。
侯府的大夫、药圣谷主袁老、白合仙子,这些人都号过徐武鼎的脉。
三人面色上沉重悲哀,特别是侯府的大夫有一种悲痛,他那满是褶皱的脸上,那双有些混沌的双眸含着泪水,悲切却无可奈何看着徐武鼎。
“侯爷啊……”声音哀悲低沉。
这一声直刺付叔心中,他一把抓起大夫。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治侯爷么!侯爷还没醒!还没醒!”
越到后面,付叔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红着眼,转头一盯,白合被这眼神盯着有点发毛,向前跨一步挡在自己的师父前面。
“袁老,你给我个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醒不过来,你们也别走出这侯府了!”
袁老有恃无恐的气势,在徐武鼎出现意外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破功了。
如今徐武鼎血肉模糊、就吊着最后一口气,让他不得不慌。
“老夫,已无能为力。”袁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诚实的说道。
“你放屁!”付叔瞪圆了眼睛,指着袁老头。
他转手一扯,扯着自家侯府的大夫。
“快!快治侯爷!”
扯着大夫按着他往床榻上去。
已经被移到床榻上的徐武鼎早就意识不清,而他现在还有一口气,不过是侯府大夫和袁老头的独门银针吊气。
需要两种独门银针封穴吊气,徐武鼎的情况非常严重,不只腿伤加重,毒纹反弹,更有被灵力肆意搅碎的内脏和血肉伤。
这世上已经无人可救他,最多落日结束,黑暗来至,镇国侯亡。
而这些侯府的大夫一字不差的细细说给付叔听。
听完后他面色苍白的愣在那里,久久不回神。
这种情况还是当初听到徐长泽死亡时才出现一次,而如今他又再次经历。
此刻他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要冷静。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把那股悲伤痛苦的情绪压制住,付叔厉声喝道。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押下去,盯紧了,少一个军法伺候!”
他指着袁老头和白合。
马上就有侍卫快步进来,押住两人。
“你一个小小的管家,有什么权利冒犯我!”白合躲开那些侍卫的触碰,对付叔冷喝道。
付叔眼眸杀意的盯着此时猖狂的女子。
“治病救人总会意外,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更何况镇国侯情况如此特殊,我师父千辛万苦才为他医治一番,如此出现了意外,竟然全怪我们。谁知道你们自己有没有出现什么鬼!”
白合冷眼横对付叔,言语中不落下风。
“我这徒弟话虽然不好听,但请侯府讲讲理,莫不是以为老夫的药圣谷和神医道是摆设。”
这时袁老也开始出言。
“好呀,好一个药圣谷、神医道!”付叔看着两人、牙齿有些气得磨起来了。
在这种时候,还有人拿势力来压他。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回镇国侯,多一刻也是一刻。没必要如此无谓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