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徐长泽死里逃生后,回到都城第一次去见皇帝萧谨逸时。
真正看到徐长泽全须全尾的回来,萧谨逸的心那才是真正的安了下来。
一把拉起徐长泽要喝个痛快。
萧谨逸抱着个酒坛,眼眸迷离朦胧。
徐长泽是一杯酒没碰,而萧谨逸自己倒是把两坛酒给哐哐地干光。
“老徐啊,你那时就应该把我给推出去让我去挡他们,你欺负我打不过你,把我定在宫里。”
“你……你个先斩后奏的人!”
喝醉的萧谨逸一顿牢骚要发,不再是长泽兄长泽兄的称呼徐长泽。
萧谨逸说的是北国派众多高手来杀他时,徐长泽就应该把他给交出去来解决问题,这样徐长泽就不会出事了。
当时来了好多好多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刺杀事件了,他们势必要萧谨逸死。
萧谨逸清楚最优的解决办法,但当时徐长泽不同意他的做法,反手将他定身藏好,让黑衣保护好他,自己一人出去迎战。
“我去是最合适的。”徐长泽看着毫无形象的皇帝,满是无奈。
“谁说的!”萧谨逸反驳,他觉得徐长泽说错了。
“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阿鼎…阿鼎也不行,他性格不仅张扬冲动,还不能弯下腰去仔细看看那些扎在土里的人。”
“你…老徐,老徐你是最完美的,你没有我和阿鼎的缺点,我们的优点你也有,还比我们更优秀,这个皇帝你最适合做……”
萧谨逸抱着酒坛叨叨絮絮,双腿一舒展,身子一趴。
整个人贴在了桌上。
原本桌上被他放了一个滑稽幼稚的丑面具,这样的一个动静,面具被扫到了桌下。
徐长泽弯下腰,将面具捡了起来,对萧谨逸说道:“不要妄自菲薄。”
砰!
刚把面具捡起来,萧谨逸蹭地起身,把酒坛一扔,一把抢过徐长泽手里的面具。
他摇摇晃晃着身体,拿起面具往脸上带,戴了一会又取下来,然后又戴再取,一直反复。
徐长泽看着他如此模样,诚恳道:“南国,你治理得很好。”
萧谨逸的确不像是个帝王,他的性子没有帝王的那种狠辣无情,他十分顾家。
恰恰就因为顾家,南国就像他的一个大家,他总是处处仔细地去看,去听,去感受,结合大家里人们的需求,落实地的去处理好事情。
就因为他特别顾家,所以他还有一个小家。
这个小家,他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们,让她们好好地活着。
能清醒明白有能力的活着,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
作为南国的一国之主,萧谨逸时时刻刻都准备好把自己献祭出去,但他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为了南国献祭他自己可以,但要献祭他的母亲和妹妹,他不干。
“呵呵,你就会夸人……让你当皇帝,我知道你肯定又会说‘当拥有权力与利益时,哪怕自己不想走,也会有无数人推着你前进。’那…那接下了南国,就不一定非要做个帝王,就不能是换种其他的职务……”
“对哦,不一定非是帝王啊,南国可以没有萧谨逸,可以没有‘南国’,但有南国百姓就够了!其他职务……治国的职务……”
萧谨逸突然瞪大了迷离的眼眸,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眼睛里灵光闪闪。
身体过于酥麻,萧谨逸直接坐下,身子往地上一躺,整个人呈大字形。
他捞起面具盖在头顶上,像是半戴了个帽子,吐着酒气道:“老徐啊,我知道你不想被束缚,你向往着山川湖海。若有一天我选了可以接替我的人,你一定要回来……回来帮我看看那人,你的眼光比我毒辣……比我好……”
徐长泽低垂眼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家伙,他半晌没说话,他在思考萧谨逸提出的做法。
“老徐!老徐!你必须要答应我,我不能把南国交给一个不对的人手上,你必须要帮我看看人,不然我不安心……不安心!”没听见徐长泽回答,萧谨逸开始唤得大声。
徐长泽叹了一口气,回应道:“好。”
不远处,黑衣拿着醒酒汤回来了。
多年以后,萧谨逸发现,徐长泽早将那个人送到了他的身边。
落日的余晖在云隙间穿梭。
水云抬头,那柔和的光线在轻轻地触摸她的脸庞。
那双黑眸凝望着黄昏的天际,旁边的湖泊倒映着她凝神的模